府路上,萧云峥和傅长晖一前一后走着,突然从右手斜上方阁楼射出一支冷箭,直冲萧云峥后背飞来,傅长晖灵敏的听到异响当即拔剑斩断箭羽,箭断成两截落地。
后方来了一群蒙面的打手,看衣着和步伐似是训练有素的府兵,但无法辨出身份。
藏身阁楼的六名弓箭手却在看到这群人后明显愣住,突然调转箭头对向楼下打手。
同时,正前方有一队骑兵奔袭而至,穿着宫内的甲胄。
萧云峥认出骑兵领头人是谁,他是刘家人,皇后的族亲,现为城防护卫司中人,皇后手中有一枚可以调动30员城防护卫的小虎符。
放心带傅长晖走进骑兵队伍,萧云峥回头看向身后对峙的两路人马,他们之间剑拔弩张,应是互不相识。这是有人希望他负伤留在都城,亦或是有人希望他不能活着离开都城。
萧云峥今日出访戏园的行程鲜少有人知情,这队防城护卫想必是皇后保护送信之人特地安排,如今却意外护了他一回。
骑兵领队请求萧云峥二人速速安全撤离后,带队奔向前方的打手,两队团战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阁楼的弓箭手们气愤的捶窗看萧云峥走远,再看了眼楼下宫内派出的士兵和不知哪来的打手,为避免暴露身份,低声喊了声撤,一齐快速隐入窗后消失。
傅鸿飞回东街长巷刚查探完沈林溪之事,策马回府在街角碰到萧云峥二人,他熟悉弟弟的习惯动作,看他握剑防御不时回头的神情,连忙跃下马询问发生了何事。
萧云峥见傅鸿飞只身回府,下意识问他沈林溪和总管可有回府,若今天出手的人真有心,无论伤到他或者沈林溪都可以破坏眼前的局面。
听到傅鸿飞答复人已回府,萧云峥才松了一口气向王府走去,傅长晖上前帮兄长傅鸿飞牵着马,止不住吐槽方才的事。
萧王府,书房。
萧云峥听完傅鸿飞的禀报十分意外,沈林溪今天去见了莺娘,还去了杜府。
莺娘是傅鸿飞、傅长晖的养母,这个事情萧云峥知道,这关联一段旧事。
五年前,傅鸿飞因爹娘乘船探亲落水失去音信,带弟弟傅长晖寻到都城,准备投奔亲戚找人帮忙,可亲戚已不见踪影。当掉家传的玉佩继续打听,没撑不过几日流落街头。
暴雨倾盆的那天,兄弟俩躲到东街长巷避雨,偶遇收了铺子匆匆撑伞回家的莺娘,瞥见俩孩子头发脏兮兮的,衣衫也湿透了,都走过他们俩身边了又倒回来问:“你们俩怎么不回家?”
傅鸿飞警惕的把傅长晖护在身后不回答,雨水落在他们脸上不停滴落。
莺娘无奈将伞举到他二人头顶,解释道:“唉,我不是坏人”,指着左侧的一间屋子继续说:“你看,那边是我家,你们去我那拿把伞,好吗?”
傅鸿飞看到莺娘护着他俩自己却被雨水淋湿,想起从前娘也是这般为他撑伞,默默的拉着傅长晖起身跟莺娘回家。
莺娘以裁缝制衣为营生,自然有样衣存货,看他俩洗脸换好衣裳,捧着她煮的馄饨乖巧吃着的样子,想到自己小产失去孩子的苦痛,猛然觉得这兄弟俩可怜,心软打听发生何事。
天黑了,雨却未停,能让这俩孩子去哪里呢?莺娘热心留他们住下,第二天去当铺帮忙赎回玉佩,出银两托人打听,得知傅氏一脉已迁出都城多年,又雇了马车陪他们颠簸回乡。
原来是船只倾覆,致数人落水遇难,傅鸿飞的爹娘虽被救上了岸已没了呼吸,前脚莺娘他们三人刚抵达县城,后脚傅宅就收到传信让去府衙认尸。
傅鸿飞祖父母都已年老,看见非亲非故的莺娘掏出大半私产操办自家白事,时时庇护这两个幼子,早已将她视作半个家人。
听说莺娘要回都城时,傅长晖独自把自己关在房内哭鼻子,傅鸿飞也是沉默站在院子里,假装不在意踢着脚下石头。
终究是傅家祖父开口,认莺娘做干女儿,将两孙儿托付给她。
莺娘欣喜万分,觉得这是天赐的恩养,自己竟还能有爹娘和儿子,婉拒傅家给的银钱,承诺不给俩孩子改名,视如己出。
后来,莺娘为俩孩子多方寻获上私塾的机会,让他们得以读书习字,研学手艺,直到兄弟俩一同被大户人家选为近身侍卫。其间还孝养送走了傅家二老,也算是兑现了曾经的诺言。
白驹过隙,莺娘不知俩儿子口中的大户人家其实就是萧王府,也不知道傅鸿飞常常说的跑腿办事,其实是帮萧云峥处理私事。
今日傅鸿飞还是没能对莺娘说自己在萧云峥身边当差,除了不让莺娘担心,也是出于她的安危考虑。
不过,傅鸿飞从莺娘处打听到了几桩事——
沈林溪与陆穆白曾差点议亲,沈林溪的娘林慧烟将要被休离府暂住东街傅宅,沈林溪想要购置杜宅但是钱不够,以及杜宅岁末出售、半年后交付的消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0/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