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溪任莺娘牵着来到正屋坐下,已不似刚才情绪崩溃,能平静的和莺娘商榷对策。
莺娘耐心对沈林溪提议说:“林溪,你别担心,这几日我去把小姐接回傅宅住,先凑点钱,到时我再把裁缝铺子卖了,定能买下你想要的西郊宅子。”
沈林溪看莺娘发间已有几缕银丝,心疼且愧疚的说:“别,不能动铺子,莺娘,你家长子尚未娶妻,钱的事情我再想办法。娘和你在一起,我才能放心。”
虽没见过莺娘的两个儿子,但沈林溪知道莺娘生活也不易,两个儿子在大户人家做侍卫,常年在外当差,聚少离多。
莺娘摸了摸沈林溪的头,感慨她长大了,语带宽慰说:“姑娘,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小姐。”
沈林溪了解她娘,林慧烟素来下定决心便会做,性子较为刚烈,不喜给人添麻烦,担忧的抓着莺娘的手说:“可我娘若是不听劝怎么办?”
莺娘拍了拍沈林溪的手背,对她说:“不会的,姑娘你放心去东山郡,莺娘我定会安排好一切,到时多让大儿替我寄信给你,我和小姐在都城等你回来。”
沈林溪似心中巨石终于落地,红着眼眶重重的点头说:“好,等我回来。”
莺娘疼惜的握着沈林溪的手笑着,她的爹娘前两年也先后病故了,如今,她在这世上除了养子,便只有林慧烟和沈林溪这两个牵挂了,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她绝不会苦着她们母子。
没多久,沈林溪和红霜低调的离开宅院,坐在一侧房檐青瓦上的傅鸿飞静静目视她出了长巷,起身继续跟随。
沈林溪带着红霜正往东街去,陡然避开停在街角的王府马车,不由自主的走到西郊,站在陆穆白曾为她询价的宅院前。
伫立在门前,沈林溪认真看着蛮子门上贴着的售卖招贴。
这时,宅院内有个管事装扮的中年男子打开门,看见了沈林溪,瞧她一身华贵穿着,猜想是哪位商贾的当家娘子,热情的邀她入内参观。
沈林溪提裙走近宅院,进门是被绿植点缀的方砖广场,大而不空,穿过木制的平桥一路走向内院,小溪浅浅,落叶缤纷,叶片在水面打转画圈。
正前方小池塘连着溪流,假山被水草环绕,池边一角点缀着一小片樱林和桃树,秋日里枝丫光秃。
目光掠过已开始发黄变得干燥的草地,幽竹茶亭在一侧静默坐落。
左侧不远处是联排房屋,听那引路男子所言,那是正屋、厢房和倒座房,向右侧走穿过风雨连廊和月洞门,路过书房,又一个花园映入眼帘,膳厅和棋室相邻分布。
视线再向前看是伙房和后院,一棵高大茂盛的樟树长在空庭,远处有一大片菜园,有木篱圈养着几只肉鸡。
这简直是沈林溪梦想中的宅子,身旁的引路男子瞧出了沈林溪眼中的满意,胸有成竹的一番推销。
沈林溪听明白了,这宅院原主是工部匠师,颇为先帝重用,主持设计、研修了都城多处重点建筑和宅邸庭院,尤其那萧王府,是这匠师与先帝一起画图、监督建造。
可自从先帝薨了之后,这位匠师痛失知己,孤身独居都城总觉触目伤怀,心内孤寂落寞,遂决定卖了这宅院,去下辖县城寻远居的儿女。
一、这宅院原主为皇家御用人士;二、这府内布局构造出自名手;三、交代了正常出售的原因。沈林溪在心里合计,倒是挑不出什么问题。
宅院岁末出售,半年交付,除了正常迁出、行礼搬运需要时间,还因正屋有几处需修缮,院内也有两三棵古树需养护,原主需亲自处理完这些才能放心离都。
问了售价感叹价值不菲,沈林溪心中思量着半年时间是否来得及存够钱,旁边的管事也在积极打听眼前的这意向买主购买时间。
不巧园中来了一伙计称有事请示管事,打断了谈话,沈林溪便借口要与家中夫君商议,带红霜先行折返向宅院外走去。
等回到宅院门口,沈林溪感到有些疲累的坐在一侧的台阶上,抱膝回头留念的看了眼宅院,低头无言想着什么。
傅鸿飞远远的靠在对街的高树旁,看沈林溪若有所失的样子,不解她出入这宅院做什么,王爷之前让他留意西郊宅院,莫非说的就是这个宅院?
之后,傅鸿飞跟着沈林溪和红霜一路回到萧王府后,暗自去马厩牵马从侧门出府向东街骑去。
都城戏园。
萧云峥带着傅长晖来到二层雅座,坐下后身侧的年轻男子递给过来两封文书,他接过展开,仔细翻阅后撕碎,投入栏杆边正在烹煮茶叶的火炉中。
低头端起茶水浅饮一口,萧云峥压低声音对身侧之人说:“柳公子,那就说定了!我会尽早传信。”
被唤作柳公子的年轻男子听完后严谨的与萧云峥对视点头,而后俩人回转视线看向楼下的戏台,台上正演着《钗头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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