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雨挟持秦王政快马东驰,但见身后万马奔腾,追兵密密麻麻,一望无际,唯有大声策马奋足奔腾。
不过半个时辰已远离咸阳城数十里,至渭水见大河挡道,前无去路,忙踹秦王政下马。
秦王政摔倒在地,又立即起身,指着后面的十万秦军,依然盛气凌人:“追兵已至,大河挡道,就算你杀了孤王,你又怎能逃出生天?”
秦天雨也大笑道:“我若剑指大王,命令你的十万兵马后退百里,不知可行?”
秦王政一时无语,想到命在旦夕心中害怕至极,只恨适才不该那么张狂。正想跪求饶命,忽然想到像秦天雨这样的英雄侠士,在他面前越是卑躬屈膝,越会令他心生鄙视,这样反而会死得更快。
想到此,秦王政不仅没有跪地求饶,反而挺直身体,仰望长空故作叹道:“上天派你来索我性命,实乃我命中劫数,我嬴政也算是戎马十数载又何惧生死,又何恋世间繁华?”
秦天雨早已看出秦王政故作不畏生死,只为求得一命,不禁哼了一声,再次用剑抵在他的脖子上,只想逼他跪地求饶。
秦王政依然不屈不挠,继续道:“我只恨天下统一在即,竟然毁在你这等人手中,本王平生夙愿难尝,看来这都是天意,既然如此,秦舞阳你为何还不快快出剑?”
秦天雨大声道:“我若要杀你,你此刻怎有命在?只是父母之仇却又不得不报。”说完已然快速出剑。
秦王政闭目以待,引颈就戮,待睁开眼,见自己只是发冠落地,而未伤及其身,问道:“孤王何曾杀你父母,燕赵之战,你父亲是死于赵兵的刀下,与我何干?”
秦天雨怒道:“到现在你还以为我是燕人秦舞阳,试问天下还有谁敢剑指威震六国的秦王陛下?试问天下还有谁能刺杀无恶不作的咸阳十霸?”
秦王政这才知道眼前之人正是天雨剑客秦天雨,此时他心中更加害怕,额头冷汗直流,颤声道:“原来你就是杀我咸阳十将的秦天雨,孤王今日既然落在你的手中,乃是我命中劫数,只是你既为秦国人,却不知效忠秦国,反而要协助燕太子刺杀自己的君王,你又有何面目面对秦国的百万父老乡亲?”
“你杀我叔父,逼死家母,此仇此恨难道我不应该报吗?”
秦王政为了天下一统,虽然杀人无数,但却自觉的从无滥杀无辜,为了大秦团结一致,更不会无故残杀大秦的百姓,这下反而责问道:“如果你父母叔父是我大秦的忠实百姓,我又怎么会杀了他们?”
秦天雨怒道:“你当然不会知道我父母是谁,但大将王辉你可曾记得?”
当年王辉将军威战沙场,所向披靡,他身为一代悍将自身武功更是少有对手,没想到到头来却命丧一孩童之手,直令朝中百官不敢置信。秦王政此时记忆犹新,顿了一会怔望秦天雨问道:“莫非你就是当年的那孩童?”
秦天雨怒容满面,等怒气稍缓才向秦王政述说了他与王辉的一段恩仇往事…
当年秦、王两家本是邻里乡亲,王辉从军后,不久就做了军中大将,他因挂恋秦母的美貌,竟然以军中缺少副将为引诱,设计把秦的父亲骗入军中。
不过一个月便将其父杀害,却谎说他是战死于沙场。幸而秦的叔父逃出,把真相告诉其母,之后其叔与秦母状告到秦王面前,而秦王却为了包庇下属,不但不治罪王辉狗贼,居然还把他的叔父腰斩于市,又逼死了他的母亲。
秦天雨说到此,接着怒问:“你身为一国之君协同贼臣残害百姓,你可知罪?”
秦王政依稀还记得那件事,想到当年纵容下属,逼死秦的母亲和叔父,只为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心下也是了然无愧,辩道:“当年王辉将军为我大秦奋战沙场,军功显赫,我身为一国之君,总不能为了一介百姓而痛杀军中战将,只是你身为人子,要报父母之仇,也是应该,本王可受你一剑。”
秦天雨听秦王政自诩是爱将之君,立即想到樊於期将军才一役小败,秦王政便杀其父母妻儿,樊於期二败赵军居然灭其九族,忍不住哼道:“胜败本是兵家常事,而你却要悬赏千金索得樊将军头颅,你此等行为又岂是爱将之君?今天我替天下忠良刺你一剑,你可心服?”
秦王政正要答话,见秦兵已然压近,那为首的大将大声高呼:“秦舞阳速速放下我王,可留你全尸。”秦王政大声叫道:“李信将军还不快速与我后退十里地,没有孤王的号令,不得靠前半步。”李信想到秦王安危,只好后队为前队掉转方向撤退。
待见大军远去,秦王政才转向秦天雨道:“樊於期这狗贼怎可为忠臣良将,他不只是败军之将,更是逆臣贼子。他因屡败赵军无颜面君,居然广散谣言竟说孤王不是王室正统,又煽动朝中百官力挺长安君为王,直逼得我兄弟手足相残,似此等大逆不道之人,我难道不该杀他?”
秦天雨大悟,不禁想起一段流传咸阳大街小巷的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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