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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皓月当空 (1/3)

十二月十五日,华灯初上,雪后初晴,空中皓月当照,地下积雪如银,大河早已冰冻三尺。赵欣站在风陵渡口迎着刺骨寒风,抬头仰望空中圆月,想到夫死子离,仇人却相随左右,心中一阵心酸,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王燕林匆匆赶到大河渡口,见赵欣全身素白,静立月下雪地中,心中愧疚万分,跪近身前不断自责:“臣有罪,秦公子命丧风陵渡口,都是微臣护主不力,微臣罪不容赦,还请公主降罪责罚?”

赵欣扶起王燕林问道:“当日在风陵客栈下毒的刀疤人,你可认定是今日的二公子姬召?”

“正是,姬召早就有杀害秦公子之心,幸好当日沛城的刘季坦诚相告,公子才幸免于难。”

“姬召胆小怕事,他谋害我夫君不成,早已吓得躲回蓟都,何以王将军会认为那艘燕军大船是他的。”

“那船上的燕兵自称是太子丹的人,好在我们已救下了李渡的妻子。”

“可是那载我夫君过河的李渡?”

王燕林嗯了一声,又道:“李渡妻身受重伤,又痛失丈夫儿女,直到一个月后她才大伤初愈,等她心情平定下来后,才告诉我们那船舱为首之人是个刀疤人。刀疤人因为被秦公子投刀刺中肩胛处,才一直躲在船舱里。只怪微臣一直顾虑李渡安危才导致奸人逃脱,微臣护主不力,又让奸人逃脱,实在罪该万死,请公主责罚!”

王燕林再次跪下,赵欣这次并没有扶起他,只是说道:“事已至此,罚你何益,为今之计,只有替天哥报了大仇才能泄我心头之恨!”

王燕林低丧着头道:“燕二公子随从护军少说也有一千多人,我风陵亭才不过五百士兵,他又是护送公主的出秦使者,我等又如何替秦公子报得大仇?”

赵欣扶起王燕林,又思绪良久才道:“姬召早已对我心怀不轨,他杀害天哥也是因我而起,沿途中他已多次相约我与他出逃,我只说待到风陵渡口,祭拜亡夫之后再与他一起相守终生。待到今晚三更我必引他孤身到此,你与常胜将军只需召集十几位刀剑手便可将他置于死地。”

王燕林手抚剑柄道:“当日秦公子身中数百箭,几乎体无完肤,想到公子惨状,微臣没有一日不思为公子报仇雪恨。如果公主能引他到此,微臣定叫他有来无回,命丧当场,秦公子身上所受的箭定当如数奉还!事不宜迟,微臣这就告辞了。”

待王燕林走远后,赵欣忙从竹篮中拿出冥币,烧香对月祈拜,又摆好酒菜,祭拜秦天雨。过了许久,虽然早已祭拜完毕,却仍然迟迟不思离去。又过了很久,忽然听到身后有不少人举起火把呼叫皓月公主,吓得又重新点燃剩下的冥币。

原来公子召久久不见赵欣,四处寻找未果,才想起她定是到渡口来祭拜亡夫了。这才刚临近赵欣身旁,便为她披上暖披,送上暖炉,又深情的望着她以示关爱。

赵欣却不屑与他目光交织,扭头就走,侍女小纹连忙上前搀扶,姬召也只得快步赶上。

回到风陵客栈姬召使眼色唤赵欣去他的独居客房,关上门道:“公主祭拜天哥的心愿已了,今晚子时我俩便可一起出逃,从此隐居荒郊村野。姬召虽然爱公主至深,却断不敢再有非分之想,今生今世只愿能常伴公主身侧足矣。”

赵欣仍然怒目望着姬召说道:“那天竹林雨夜,二公子欲对赵欣无礼,我夫君对你是深恶痛绝,若不是我孩儿秦风被太子丹掳走,你又答应替我要回孩子,我赵欣就是死也不会与你一起出逃。”

“太子丹掳去你的孩子,只想逼得你效仿当年妲己,媬姒一样去迷惑秦王,致使秦国灭亡。你本为太子妃,太子丹不加怜惜却处处要伤害于你,他不仅杀了你夫君,还掳走你的孩子,公主既然肯相随与我,我姬召无论如何也要把秦风救出虎口,让你们母子团聚。”

“太子掳走我的孩子逼我就范,二公子携我出逃,不论是秦王那里,还是太子丹那边你都无法交代,更无安身之处,你若要救出我风儿更是凶多吉少,二公子此时何不知难而退,任我前去咸阳就好。”

“虽然我姬召胆小怕死,但如果我为公主而死,公主就不再恨我了,就算是要我死一百次一千次又有何妨?”

赵欣目含泪光转身轻轻说道:“今夜子时,风陵渡口。”说完开门离去。

就这一霎那,公子召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多年的心愿终于如愿以偿,他心中无限欢喜,激动兴奋的快要跳起来,他高兴的再也忍不住扶着门栓哭将起来。

女人就是这样,为了孩子什么都愿牺牲,即使要她嫁给她不爱的人她也愿意。公子召拭去泪水,出了门口痴望赵欣离去的身影,待她身影消失在过廊转弯处,正要掩门策划逃脱之策,忽听隔壁莞兰房间传来疼叫声,看来是莞兰公主发动分娩。

公子召虽然有兄妹十多人,唯有莞兰公主才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兄妹,又因莞兰公主秀美可爱,心中更是百般疼爱,想到今晚子时一旦离去,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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