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去掀沉重的橡木梁与帆布,黑暗能量腐蚀过的木头异常酥脆,木屑混着泥浆簌簌落下,他没费多大劲便将紫葡萄从瓦砾中救出,“你俩也别急于恋战,尽早抽身,掩护我和老姐先行撤离,稍后再做打算!”
“我当然知道了,不然你真指望我俩能把这家伙收拾掉啊……”洛波的苦笑并非故意装腔作态,毕竟经由这几轮的交锋下来,他已经发现了某个令人绝望的事实——无论多少次得手,金氅体表那些骇人的伤痕总能在经由腐败肉块的涌动后重新愈合如初,自己和布兰卡打出的战技全都成了掷入深井中的小石子,除了些许的波澜以外再也激不起任何的回响。换而言之,对方可以允许几百次、几千次的失误,可他自己却没有一次可供失误的容错,既然如此,趁着局势尚未被拖入对拼体力的消耗战之前尽早脱身自是可供选择的唯一退路了。
可还没他朝另一边的布兰卡对上眼神,金氅愤怒的吼声便又再次裹着雾气冲透耳膜:“想走?门儿都没有!”
眼见面前二狼已成后撤之势,金氅当即以脚爪猛踩地面,缠绕黑雾的足印在地面硬生生蚀出了冒泡的凹坑,以此为中心,环形冲击波再次席卷全场,地表如同巨兽翻身的脊背般皲裂隆起,自蛛网般的裂缝中倾泻而出的水雾又在转瞬间完全蒸腾。“不好,注意躲避!”灰满嘶吼着扑倒在紫葡萄身上掩护,裸露在外的臂膀顿时被气浪撕开道道血痕,洛波和布兰卡更是被冲击波一口气掀上了半空,随即一左一右摔在了灰满的身旁。
远远欣赏着倒在地上痛苦抽搐的狼崽子们,金氅微笑着将自己的下颌骨撕裂到耳际,以便完整露出黑洞般蠕动的咽喉,“以蝼蚁之身妄图挑战神明,这就是你们可笑的垂死挣扎?呵呵,真是有够愚蠢搞笑的。”
“你,休想……碰她……”尽管已被震出强烈的内伤,可洛波仍旧强咬着牙以武器支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另一边的布兰卡则是匍匐着靠拢过来,与灰满一起将紫葡萄挡在了自己身后。
“有什么本事,全都冲我们来!”
“呦呵,狼崽子还挺犟,逞英雄讲义气?行,本将军成全你们!”
掌心凝聚的黑雾漩涡已然成型,被压缩到极致的空气奏响毁灭的快意,可就在腐蚀性能量自三狼虹膜中映出倒影的瞬间,金氅的整个右臂却突然如同折断的燧石般爆出道道裂纹,凝聚到临界点的光束剧烈颤动,竟像是被无形巨口啃噬的毒蛇般从末端渐次消失。
暗影能量在即将发射的刹那戛然而止了。
“什……么?”
金氅的神情看起来反倒是比灰狼们更加困惑,却见他忽然眯起了眼眸,将脖颈以违反人体工学的角度扭转向后方,鼻翼翕动着猛嗅起风中若有若无的陌生气息——新的战斗,新的猎物。
玛莎四姐妹所领导的一众王都守备军已从侧翼突破了营垒,尽管距离此处仍有数百米之遥,可刺头军们的喊杀声却依旧突破了战场的层层硝烟,清晰传递到了这片充盈着暗影与魔力的小小空间内。
“你们逃避,我征服!肘击、肘击、以雷霆击碎黑暗!哈哈哈哈哈,真没想到有朝一日,黑吗喽还能有机会痛扁你们这帮子成天趾高气昂的金吗喽!”这标志性的爽朗笑声自然当属湖猴营的布赖特了。
“是啊是啊,俺可早看不惯这些家伙了!”紧随其后的,是来自大傻春的憨笑,“话又说回来,勒布隆伤残,热水三巨头群龙无首,剩下像俺这样的货色又全都不值得一提,看起来打完这仗以后,下一届的MBA总冠军和赛季最佳选手蝉联又要非劳达您莫属咯!”
“哈哈哈哈哈,大春你实在是太过恭维了,但是不要紧,黑吗喽就是有大大方方承认下来的底气!噶索尔、拜嫩姆,不要留情,跟着劳达一起冲,为路易王陛下而战!”
“一起冲,一起冲,为路易王陛下而战!嗷嗷嗷嗷嗷嗷——”
“什么?路易王!”
在混沌大脑捕捉到关键词的瞬间,金氅颈侧尖刺状的鳞片突然全部竖立,暗色纹路在晶化皮肤下爆发出熔岩般的光芒,他当即收起了预备打出术式的右臂,腐烂的声带狠狠挤出了低沉的嘶吼:“呵呵,差点都忘了,把本将军害到这种地步的罪魁祸首,不就是你这个该死的罗刹余孽么……”
脚爪猛踩之处,残破的衣摆从半空中划出硫磺燃烧的轨迹,黑雾在他身后拖出长长的黑色尾焰,带起一阵腥风血雨直冲向战场深处。
“就凭你,也还想审判本将军?该到算总账的时候了!这次一定不留遗憾,要把彻底你撕成碎片!哇哇哇哇哇——”
突进轨迹上的一整排百年巨树接连爆裂,飞溅的木芯尚未落地便燃起青焰,与飘扬满天的尘埃一并将面面相觑的三狼完全甩在了后天。望着金氅离去的方向,洛波难掩神情中的惊愕与诧异,“这是……咋回事,他就这么放过我们了?”
“鬼晓得,说不准又是什么神经病发作了。”布兰卡咳嗽着艰难坐起,额头处的伤口还在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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