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封铭一行人回军营的途中。
封铭贴着车上的靠背，正盍眼小憩，浓眉刚露出点惬意，突然觉得哪货在动他肩，他猛地掀开眼睛，转过头直接对上蒋某那张大脸。
果然……
蒋森挤出一排瓷白的牙，“唔，我还以为你这家伙真睡着了。”
“没。”封铭单字回他，扭头想再眯会儿。
“兄弟别睡了，给你看点好东西。”
说着他不知从哪掏出一沓纸条。
“这啥？”封铭盯着他手里攥的纸。
被他大手遮了一半的最上边那张，素黑的字密密麻麻的一片。
蒋森双眉同时挑了挑，笑容贼贱，“我学生们给我写的，羡慕不？”
难怪刚刚耳边那么吵，八成是他在搁别人炫耀。
整这么热闹。
封铭看他像看个二愣子，一本正经地回他话：“我可羡慕坏了。”
“来来来，帮我看看密密麻麻的这张写的啥？”蒋森拽了拽封铭的胳膊。
封铭憋着笑盯着他，“搞了半天看不懂啊……”
“都是读书人，尽整些高级成语来夸我，你说这……”蒋森激动地蹬了一下腿，一不小心踹到了封铭，“抱歉哈。”
封铭一脸无语地接过他的纸条，手指握住迅速瞄几眼。
也没啥高级成语啊，这家伙没文化还要面子……
“写的啥呀，”蒋森嘴角咧到耳朵根，仿佛这是封情书，“说来听听。”
封铭捏着纸角，清了清嗓子。
“这句是说你长得帅……”
“这句是说你性格好……”
啧，真敷衍。
蒋森好想给他来一拳，奈何自己没文化，只能有求于人。
他咬咬牙继续由着封铭翻译，却发现封铭对着纸条某一处盯了很久。
蒋森愣了愣，“咋，还有坏话啊？”
封铭摇摇头，浓眉皱起来，语气一本正经，“你学生说我俩看着像一对。”
“哈？我俩看着像一对？？？开什么玩笑，老子早有家室了好吧……”
封铭看他猛男式捋起袖子，秀了秀自己硕大饱满的肌肉。
“这群瓜娃子，今天回家是吧，下午就去群里问候他们……”
封铭盯着骂骂咧咧的蒋森，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只能说蒋教官教得好。”
蒋森无奈，直摇头，“算了算了，不要说我了，你怎么样？”
“我看你后来几天和你的学生关系处得挺好呐，他们应该给你写了点东西吧……”
“嗯，”封铭从背包里拿出厚厚一沓东西，“就这些。”
蒋森看那分量，又热泪盈眶，又无地自容，“额……之前那个闹皮炎的小姑娘也给你写了？”
“对，”封铭从一个很精致的信封里取出几张写满字的纸，“这个。”
洋洋洒洒八百字，他昨天整整看了一宿。
“这小姑娘对你还挺上心啊，写这么多，还特意用信纸……”蒋森用力一碰封铭的手肘。
封铭见他慢慢凑近，一副极力想要看到信上边内容的样子，于是攥着信纸的手一挪，语气带点傲，“不给看。”
“多大个人了这么小气，”蒋森也没恼，“欸兄弟，说真的，我感觉你对这姑娘也挺特别的。”
“嗯……”封铭指尖轻轻摸着那干净柔软的纸张，“我就感觉，她跟我那妹妹挺像的……”
蒋森似有似无地愣了一瞬，“你说的是……”
封铭微微点点头，神情不动声色地染上冷峻和忧伤，声音低沉多了，“封铃。”
蒋森缄默未语。
距离封铭上次提到这个名字真的已经过去很久了。
他记得那是在许多年以前，蒋森住的潭杉镇上所爆发的一起命案。
说的是两个刚吃完晚饭的女生在回家中途遇到一个企图性骚扰的中年男子。
报道明明确确说那男子身上还带着一把锋利的刀。
当时，在场的其中一个女生已经摆明了拒绝骚扰的态度，另一个女孩则是害怕得说不出话来。前一个女生当机立断，迅速拉着后一个女生转身就跑。
男人恼火，在仍有路人的情况下，公然疯魔似的持着凶器追赶两人。
就这样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追了两个小女孩一路。
终是体力不及，眼看刀锋就要落在后面那个已经跑得腿软的女生身上，前面一点的那个女生一把推开即将中刀的女生，自己硬生生挨了十来刀，当场死亡。
而当场被推开的女生后来也中了几刀，幸好及时被路人送到医院，方才抢救过来。
风驰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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