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病,真丢了贾府的脸面,若不是听贾蔷说了,我亲去瞧了,我还不信。”
贾兰道:“他一向是这样的性子,我们管不着他,说来我也服他能过这样的日子,有时我也想不如去了功名利禄……行商贩卖也好……日前丧事贾蔷带着一个极会做事的朋友名叫王素贞的……”
贾菌连连摇手道:“行行不易,别再说什么弃官的话,眼下虽苦却能过,你要是真弃官了,便没了这些,你我是读书人的料,就往这条道上走,别错听了旁人。”
贾兰便不再提此事,可那王素贞极会说话,见他对买卖有兴趣,来的倒勤,连连说他南下有一船货物,是上等的丝绢布匹,到了京城必定好卖,只缺个走水路的钱,想他有些积攒,不如合伙买卖,各自都得个五分利。
贾兰被说得心动,又想他与贾蔷相识,更有宅子在这边,总跑不掉,就答应了他,初时只凑了五百两与他,却得了一百两利钱,后来他又说要南下办货物,管贾兰索要一千两银子,他一时心热竟将宅子抵押了出去,直到夏至见人未回方有了疑虑,来寻贾蔷方知二人不过是点头之交,贾蔷一听也急了,气骂道:“你怎不来问我就与他好上了,我做买卖认的人三教九流都有,那日我与他在路上遇到,他非跟来我碍不过情面才带他过来,你怎就信了他。”
贾兰听了也急了,就说道:“那他还有宅子在这儿?”
贾蔷道:“说是有宅子,也不知是不是他的,我跟你一块去。”两人一道往王素贞家去,来开门的却是个高头大马的汉子,听了二人来意不由分说只打了出去,可怜两人身形皆单薄,贾蔷胸口挨了一拳,好似流星石锤;贾兰腿被踢了一脚,却像那金刚石棍。那人还往里拿了砖头,二人顾着性命只得跑了。
恃强倚势累儿孙,天道循环终有报
见贾兰一瘸一拐的回来,素云赶忙上前迎接,碧月则到厨房叫粗使丫鬟烧了热水敷脚。那素云道:“爷去见了蔷哥儿可有什么结果?”
贾兰道:“他说他和那王素贞不相熟。”
素云道:“出了事只管撇清了,早说爷太轻易相信别人了,亏得菌大爷一直劝,爷只不听,可怜咱太太攒了一辈子的积蓄,都没了。”
贾兰心里正气,一听这个话也忍不住火大,直骂道:“你们怕是见我没钱了也想说上几句,既然不耐烦,回头把你们都卖了,我治不了你们,你们就各自寻个精明能干的主儿。”两人一听都跪下了,碧月连忙解释道:“素云只是关心爷说错了话,我们自跟着太太就陪着爷,怎会有二心,往后纵然是流落街头,我们也跟着爷。”说着就拉着素云,道:“你见太太不在就没人管你了,爷年纪轻方才被人骗了,好在还有个一官半职能过日子,要说好主儿,我们上哪儿找像爷这般好说话的。”素云听了,方又磕头求饶,贾兰这才作罢,隔日就往衙门去了。
只是因宅子做了抵押,贾兰托着贾菌帮着寻住处,可巧那日贾菌顺路去拜见了贾代儒,贾家私塾早关了,他只一个人守着房子过日子,人至暮年无亲无故倒叫人心酸,便与贾兰说和租到他那儿去,一来有了住处,二来也全了师徒之情,当日贾兰就备了礼去探望。
贾代儒已是两鬓沧桑,眼如浊雾,穿着土灰长衫,踩着旧破靴,听见有人来就拄着拐杖来开门,问道:“是谁啊?”
贾兰恭恭敬敬作了个揖,道:“师傅,我是贾兰。”
见是贾兰,便心生欢喜,想贾府虽倒了他却还能上进,拉着他左看右看,看着着实比自己的孙儿好太多了,又想及贾瑞,两眼生泪,话也说不出来了,只用拉着贾兰的手往里进,这屋里墙壁虎啮,门窗皆漏,贾兰见了不免心疼,想他老来无儿无女,着实凄苦,又想及自身枉费读了这么些书考了功名,没了贾府做靠山,竟这般不中用,连自个儿也养不活,只得租房过日子。
待两人皆坐下寒暄了几句,贾兰这才站起道:“学生不才,前些日子错信了小人,家当都给人骗了,现如今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幸得菌兄弟提醒我来,知师傅这儿有房子租,特来相问,可还有空屋可住,不拘大小,只有片瓦就行!学生这儿还有块玉坠子,就折几日房钱。”
贾代儒见了那玉坠子,虽小却十分精细,再看贾兰通身朴素,没了往日华彩,知他刚没了母亲,又遇这样的事,便道:“无妨无妨,玉坠子你留着就罢,人只管搬来,我一老叟要这个做什么,你们本是同宗,本该互相接济,你只回去把东西搬来,我平日里孤单,正缺个人说话。”
贾兰听了心里感激,执意要把玉坠子留下,贾代儒又执意不收,两人拉扯了一番,贾兰方拿了回去,让素云碧月收拾了行囊,匆匆搬了过来。
素云见屋子简陋,又与碧月同挤一床,满心不喜,就道:“住这样的地方,连个粗使的丫头都不如,有道是田无沟水不流,咱如今与富贵是不相干的,怕是要搓磨死在这儿。”碧月不回声,贾兰在外头远远听了,知道留不住她,就叫了人牙子,用了十六两银子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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