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冲到秋菱房间,一把将她从床上拉起,抡起拳头就是一顿毒打。
边上的小丫头见情况不妙,忙去请薛姨妈和宝钗,薛蟠见了母女二人心中更是窝火,便一脚踢在了秋菱心口,不敢骂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就扬言要杀了这下流种,可怜秋菱连辩驳的力气也没了,薛蟠又嚷骂了几句,说家里人只欺负他,薛姨妈气得一口气上不了,双脚一软就倒了下去。
见薛姨妈昏了过去,薛蟠也悔了,忙让人请王太医来瞧,众人心思都在薛姨妈这里,可怜秋菱已是荷枯叶败,宝钗慌乱之余想道此刻秋霜正浓,秋菱被打成这样怕是起不来了,地上寒凉恐又添旁症,忙让莺儿过去照顾,自己则亲自与母亲喂汤药。
此刻薛蟠在外头,虽不服却也不敢再顶撞母亲,只能由她骂道:“我嫁入薛家这么些年,何曾遇到这样的事情。先前我作媳妇的时候,日日站规矩,小心翼翼熬到了今天,如今也做了婆婆了,我倒不奢望你媳妇孝顺,但求家宅和睦。可你们三天两天闹得我不顺心,我如何呆得住,不如与你妹妹收拾收拾东西回南京,省得心烦。”
薛蟠一听有些急了,忙跪下说道:“妈,你这是哪里的话,我刚刚也是气坏了,是那贱蹄子不要脸,成日与人勾搭,我这才打她的。金桂不孝顺,我回去说她就是了。”
薛姨妈冷笑道:“得了,你这耳朵是任人拿捏惯了,我不听你这话。”
宝钗见母亲说了几句气话,也出了气,便相跟着劝了几句,服侍她睡下后就来瞧秋菱。莺儿已经为她换上了衣裳,擦了脸,嘴唇白得跟纸一般,浑身哆嗦着,拉开袖子一瞧里头青一道红一道,没一块好地方,又听她在梦里喊爹娘,不由得滴下泪来。
到了半夜,秋菱迷迷糊糊醒来,听见有人唤自己莲儿,又依稀听见了雨声,先是见自己来到了大观园中与姑娘们一起看荷花作诗游玩,一辗眼又踏上青石板路,那儿的屋舍与这儿不同,全是粉墙黛瓦,高高低低参差不齐,又听得木鱼敲打之声,推门一看里头却跪着一个白发苍苍的妇人,待要问她是谁,才发觉自己不能言语。正茫然之际,见一个道士将其点醒,问道:“你可还有牵挂。”
秋菱想了想,轻轻摇了摇头。
那道士说道:“那随我去吧!红尘多是非,了却才干净。”
至第二日,莺儿来与她擦脸,才发觉她已没了气息,赶忙跑来说与宝钗。夏金桂一听秋菱没了,拉着宝蟾来看,至门外又恐招到阴气,遂不敢入内。只听莺儿说道:“昨儿姑娘走后她又喊了许久的爹娘,后面又说想回苏州去,夜里起了风雨,正冷着,她却出了许多汗,痛苦喊了直至三更天才睡下,我见她好了一些也眯了一会儿,没想到早上一起来她就没气了。”说着,便哭了起来。
宝钗本欲随她遗愿,送她回苏州,奈何薛姨妈还在病中,薛蟠又不肯理这事,薛宝钗一人无法料理秋菱后事,只能交与下人草草了事,自己则与莺儿有空就收拾了她的屋子,见她房内有李太白的诗集,猜是黛玉的,忙让莺儿送回去,收拾箱子时又见里头有她写的一首江南诗。
蒙蒙细雨入江南,百花争妍桃李芳
碧波撑篙人欲醉,只候天晴风筝忙
隆隆惊雷入江南,唤得荷叶出水香
玲珑小筑莺歌绕,却无故人来相看
冷冷凄风入江南,无尽霜露使夜长
藕尽香残玉兔怜,不使孤影独寂寥
绵绵白雪入江南,几缕炊烟升米香
浅浅足印人热闹,最喜仁清葫芦串
见她写得生动,便替她收了起来,若以后有机会再请人送回苏州去,就当了却了她的心愿。
这边莺儿给林黛玉送来了诗集,黛玉睹物思人,想起教她学诗的魔怔的模样,又想起自己也同她一样无依无靠的,不由得悲从中来,令人起了炉子,将诗集烧了给她作伴。
莺儿知道黛玉身体不便就留,只简单说了几句话就告辞了,一出来只见凤姐的丫头小红急匆匆地往这边走来,见避不及就打了招呼笑问她做什么来了。
小红说道:“二奶奶眼看着天冷了,想给姐妹们置冬衣,又怕姑娘们身量有变化,就让我来问问,免得做得不合身,这不刚刚往三姑娘四姑娘那边走来这边问完,还得往宝二爷那边去。”说完,喘了口气又问:“你怎么得空入园子了,你家姑娘没来吗?”
莺儿道:“我来给林姑娘还东西的,因我们奶奶病了,姑娘不方便出来。”
小红道:“如今菱姑娘没了,倒也只能辛苦你了,只是可惜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没了。”
莺儿知此事不宜张扬,恐说多了反招是非,便是略略说几句敷衍过去,便说:“菱姑娘身体原不大好,那日大爷回来不知在哪儿生了气,和菱姑娘闹了一回,加重了病情,到夜里就不行了。”
小红知道莺儿不便说太多,便扯了其它的话闲聊了几句就往怡红院走来。她原本在怡红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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