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一个男人粗暴的把顾檐霂推到一边。
“慢着”轿子里传出了气定神闲的男子的声音。男子的声音很熟悉,可是却让顾檐霂没来由的打了个激灵。
顾檐霂受了磕碰,跌坐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离开。一只手托起了她的下巴,一个人仔细的将她端详。
顾檐霂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那个熟悉的相貌击中了顾檐霂的心,她流下了眼泪。那个人显然有些意外又好像并不意外,顾檐霂能感觉到那个人的身体微微一顿。她疯一般的扑在那个人的怀里,有几个大汉粗暴地想把她拉开,可是她就像藤蔓,紧紧的抱着那个人。她哭着,嚎叫着,最后晕死过去。
待她醒来,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装潢考究的房间。身上的衣物也被换过,虽然款式朴素,可是用料上乘。她可以断定,这是自己有生以来穿过的最好的衣服。而她并不因此觉得快乐,反而觉得沉重。
屋门打开,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那个人是那样的熟悉,却又那样的陌生。
顾檐霂看着来人,眼泪不由得簌簌流下来。
“镇邪,你还活着,你还活着。”她伸出手,去触摸来人的脸庞。可她的眼睛却看着对方的眼睛。她目光里的柔和,很好的掩饰了她探寻的意味。
那个人握住了她的手,来人敏锐的捕捉到顾檐霂身体微微的一顿。
“这该不是梦吧,或许,过去的一切才是梦,现在梦醒了,而你还在。”顾檐霂说完把头埋在来人的怀里。
“我曾漫山遍野的寻找你,呼唤你,我去了吴宅,可没有找到你。”顾檐霂抬头望着来人,她的脸庞上挂满了泪珠。那个人轻柔地给她揩干了泪水。
她不知怎的,脑子又开始昏昏沉沉的。她像是溺水的人,只能无望地望着天光,然后一点点的在水中沉落。
她不知自己是醒着,还是在梦里,她觉得冷,刺骨的冷。她走在一个暗室,清冷的月光洒在暗室中央的冰块,冰块袅袅升起白色烟雾。冰封之下,那个人的样貌如此的鲜活。可她知道,那是一具尸体,她寻寻觅觅了很久的尸体。
她只能呆呆地望着沉睡于冰层里的人,却无法触碰。只能轻声的唤着他的名字。
“沧尧,吴沧尧”
她穿梭在现实与梦境之间,以至于她自己已经将两者完全的混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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