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源抬头,眼里满是诧异之色,眸子深处似乎还有一丝感激。
他嘴唇不自觉的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老半天后,又低下头,抿了抿嘴,幽幽叹了口气,说道:“待了快一年了,坊内每个人都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倒是你一个新来的,还愿意鼓励我。”
说罢,他又望向时欢,问道:“你叫时欢是吧?”
时欢点头。
阿源上齿刮了一下下唇,用不大的声音说道:“你刚刚说的话,我很受用,所以,我也想告诉你一个消息,一个很重要的消息。”
“你可能已经知道,袭娘娘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但他们想必没和你说的是,她还是一个厉害的三阶阵地师。而最近,她正在找人帮她画阵法,据说要求不高,照着画即可,需要的人还不少,所以不用阵地师学徒资格也能面试。”
“阵地师学徒?”
阿源点头,解释道:“想成为阵地师有两个条件,一个看这人天生几股灵性,二来看这人念力高低。其中念力可以修炼,但灵性却是天生的,注定的。所以就有一些念力不错,但天生只有一股灵性,他们虽然成为不了阴阳师,但还能做个学徒,帮阵地师打打下手。”
见时欢明白了,阿源继续说道:“但这次袭娘娘招人可不同,要知道袭娘娘不仅才学极高,其美貌更是沉阳城一绝,要是能在她手下工作,和她朝夕相处,一旦得到她的青睐,那就是王八变玄武,非同凡响呀!”
奇怪的知识又增加了,时欢有些无语地点点头。
阿源说罢,还问起时欢,“要不和我学一下,到时一起去争取一下,毕竟这是一个靠近袭娘娘的大好机会,寻常坊内是见不着的她老人家的。”
时欢婉拒。
倒不是他对阵地师不感兴趣,恰恰相反,他对找富婆没什么兴致,但对阵地师可是好奇极了。主要是自己现在还没弄清楚状况,想先安稳下来再说。
倒是阿源,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两人随后又聊了一阵,时欢见他心系画阵,便主动告辞,回到自己的柴房里。
到了房内,时欢开始收拾了起来,按阿源所说,他估计还要在这个地方呆一段时间,所以他准备给自己安置一下。
首先是做个床,阿源说,木材基本是没用的,主要是堆着做不时之需,所以怎么使用都不会有人说二话,于是时欢就先找了些绳索像做木筏一样,拼了一张桌出来。
做床可就不简单了。
有道是:床是人生命中接触最多的家具了,所以时欢不想将就,还和阿源借了他的命根子——半圆形的锯子——他居然肯让自己带走这倒是让人有些意外,再加一把锉刀,利用榫卯结构,花了快两个时辰,终于做出了一个单人木床来。
刚将晒过的棉被铺上,阿源和张大总管就一起来了。
见到这木床,那矮胖的张大总管没有吝啬褒奖之词,好生夸了时欢一番,就连一旁的阿源也看的心动不已,毕竟他那虽然有桌子,但只是一层层垒起来的。
“时欢呀,看来也习惯了哈,年轻人,就是习惯得快,很好,很好。”坐在木床上的张大总管,将两条又短又粗的大腿架上木床,舒舒服服地靠在床靠背上。
而一旁的时欢心疼地看着那木床发着吱呀一声惨叫,心中既希望床塌了摔一摔这个死胖子,又担心床真的塌了心疼死自己这个苦瘦子。
张大管家挪了挪背,找了下舒服的姿势,然后接着说道:“时欢啊,现在大食府缺一个打杂的,月舞楼也缺一个跑堂的,你看先选哪个?”
时欢想也没想,直接回答道:“我现在大食府打杂。”
“哦?”张大管家似乎有些意外,问道:“为什么?”
做服务生讲究的是要有眼色,自己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到时搞糟的概率太大了,而且迎来送往,过于扎眼,万一这个世界有什么神奇力量发现自己是个穿越客怎么办。至于食府,接触的人和事比较固定,只要卖力气,比起跑堂应该不容易出什么意外。
阿源倒是古道热肠,急忙喊道:“月舞楼可是个肥差呀,那里客人多,阔气,赏银多,而且貌美的、善舞的女子更是到处是,要是遇到刘斯温姑娘主场,还能多看几眼,要知道那场子平日可是一座难求呀!”
张大总管点了点头,也望了过来,说道:“我还挺喜欢你这小子的,重新选吧,给你个机会。”说完他还抖起脚来。
时欢笑了笑,道了声谢后,还是选了大食府。
张大总管自然不强求,只是笑着说了句:“还只是个孩子,跟我来吧!”
然后就带着时欢往大食府的方向走去,只剩下一脸惋惜的阿源在那边叹息不已。
来到大食府,时欢很快就见识到红娘坊的财大气粗,数百张刻着繁复花纹的实木圆桌鳞次栉比地摆放着,到了后厨,更是数十人来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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