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新丰城内。
徐荣起个大早,拉着胡轸开始在城内各处巡视。
此战是为朝廷卖命,对阵的又是昔日袍泽。
因此军中士气很是低迷。
徐荣心知自己并非西凉人,他若来鼓舞士气,很可能会激起士卒的逆反心理。
胡轸则不同。
他出身西凉豪族,在军中极具威望。
由他出面安抚军心,士卒们相对来说更容易接受。
然而,胡轸今日面相有些心不在焉。
“老徐,大家都是西凉军。
当真要撕破面皮,在战场上拼个你死我活吗?”
“文才,你可是又动摇了?
须知降而复叛,乃是为将者的大忌。
我二人不久前才投降朝廷,如今若再临阵倒戈,岂不真成了反复无信的小人?”
徐荣面色一正,厉声告诫道。
“可咱们也不能给那王允当狗!
用儿郎们的性命,阻挡牛辅等人为董太师复仇吧!”
胡轸两眼一瞪,不满的嘟囔道。
“你……”
徐荣被怼的半晌无言,过了好一会儿才道:
“我等降的是朝廷,奉的是天子诏,关王允什么事儿!
更何况,牛辅是何等人,你难道不知?
就算咱们不顾长安家小,献城投降,那牛辅能容得下我们么?”
“可是,人总是会变的嘛。
你看那董越,不是还在好好领兵,也没见牛辅要他的性命啊!”
胡轸犹自不服的辩解道,只是底气多少有些不足。
其实,这也是徐荣疑惑的点。
以他对牛辅的了解,董越应该早就死了才对。
但看昨日城下的情形,牛辅对董越很是倚重,甚至可以独自领军。
难不成,牛辅真得有所转变?
“报……”
这时,一员小校匆忙的找了过来。
“将军,大事不好了,你快到东边城墙去看看吧!”
徐,胡二将对视一眼,当下再也顾不上争执,带着一众亲卫朝城东而去。
“牛将军要去给太师复仇,我们却半途拦截,这叫什么事儿啊!”
“是啊,那都在城下看见好几个熟人了,这真要是打起来,可到底怎么整?”
“让咱们西凉军自相残杀,我看朝廷根本就没安好心!”
“……”
才来到城墙下。
守城士卒聒噪的议论之声便传了过来。
徐荣心中一紧,知道若是不加约束,很可能会引发军中哗变。
当即紧走几步,上了城墙。
见到主帅来了,城墙上顿时归于了一片寂静。
徐荣正待训诫几句,城墙下的一幕,便惊得他脚步一顿
目光所及之处,一片缟素,白茫茫看不到边际。
队伍正前方。
还有十几名健壮的军汉,扛着一副黑色棺材。
牛辅一身白衣,引着董越等人策马而出。
望着人头攒动的城墙,朗声道:
“我乃董公之婿牛辅。
徐荣,胡轸,你二人可有胆出来一见?”
城墙上,徐荣,胡轸对视一眼,心知再逃避下去也不知办法。
当即硬着头皮走到女墙边上,朝牛辅行了一礼道:
“牛将军,好久不见!不知你寻我二人何事?”
“不容易啊,二位将军终于肯现身了。
你们放心,牛某并不是来劝你们献城的。
只是有个问题憋在心底许久,实在是不吐不快!”
“牛将军有什么话尽管问,胡某一定知无不言!”
这一次,每等徐荣开口,胡轸便抢着道
“好!文才果是性直豪爽之人。
我只想问,你二人率三万西凉军留守长安。
如何竟然太师为奸人所害,你们这安危是怎么护持的?”
“当时事发突然,等我们得到消息,太师已死。我们……”
胡轸羞的面色躁红,想出言解释,却不知如何开口。
倒是徐荣的面色不变,冷声道:
“董公之死,乃是朝廷高层争斗所致。
我和文才是武将,只懂听命行事,哪里能掺和这种高层间的争斗!”
“好好好,不想你徐荣如此善辩。
既然你们都年纪董公旧情,今本将军欲兵叩长安,清君侧。
为董公讨一个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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