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不可苦笑摇头说不知道:“弟子当时昏迷不醒之际被人下的毒蛊。”
张太岳皱眉头,问道:“发作了几次?具体啥症状?”不死心又来搭他脉搏。
吴不可道:“发作了一次。先是胸腹隔肌处先发酸难受,然后心头马上疼痛,好像有人下死劲要捏爆心脏一般。那时候喘气不过,人就要昏厥了,偏偏又昏厥不了。然后很快就是全身发痒。上下痒,内外痒,无处不痒。把自己全身抓烂都还是痒,除了跳水自杀,我想不出有什么办法。”
“虱子蛊?可是虱子毒蛊应该不会疼,只会让人痒。嗯,毒蛊在膏盲之间?”张太岳眉头皱得紧之又紧。他沮丧地收回搭脉的手,说道,“为师才疏学浅,说来惭愧,实在帮不了你。对了,相信你倘若练功精深,当可把毒蛊逼出体外。”
吴不可精神一振:“师父也这么觉得?”原来他也这样想过。
张太岳点点头,道:“理当如此。日常练功之际,你应当行气全身,探察毒蛊对你的身体诸处有没有侵蚀伤害,探察一下毒蛊附着身体的稳固状况。探察得明白了,有朝一日成竹在胸,要行气驱蛊岂不是易如反掌?”
吴不可本来想到体内毒蛊神色郁郁,这时候终于欣然色喜,连连点头。
张太岳当即转过话题,教他学习医术医道。
吴不可随张太岳学习医道,一直到黄昏才辞别走人。授艺之时,张太岳几次三番想探问他身世来历,想了想还是忍住不问。目送这个新收的徒弟在成国公府诸护卫簇拥下离开,他平静无波的脸容终于忍不住流露出浓重的担忧。这个徒弟,不知道收得对不对?张太岳啊张太岳,你确定没有老胡涂?
吴不可回到成国公府,苏宁宁即刻来问。得知他拜师学医,打算自力更生治好身上毒蛊,她大是意外,却也赞同。又说好歹成国公府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拜师不当如此草率,需得补办一个拜师之礼。听她说得煞有介事,吴不可不得不低声提醒,道:“算了吧,悄悄的就行了,我又不是真正的成国公府公子爷,你不怕今日越是铺排,他日事情败露就越是难看?”
苏宁宁玉容微微变色,问道:“张太岳已经知道你真正身份?”
吴不可本想坦白,话到嘴边却改变了主意,摇头道:“唔,他还不知道我的真正来历。”心里自我安慰说这话不算撒谎,张太岳确实还不知道他的来历。
苏宁宁松了一口气,不无失落,道:“我那个弟弟……唉,事到如今还能怎么样呢,不出意外的话,你这辈子,当定成国公府的苏定可了。就在刚刚,大长公主府托人过来,打算重议亲事。”
“什么重议亲事?”吴不可大吃一惊。
“高阳大长公主府二小姐方馨月待字闺中,性情温柔人样齐整,与我弟弟本来就是青梅竹马之交。私底下,两人可是十分的情投意合的。三年前,姐姐做主,替我弟弟向大长公主府二小姐求亲。只因弟弟无故失踪,这桩亲事才耽误到如今。眼下,呵呵,高阳大长公主说,也该是结亲的时候了。总得你成家立业安安份份,姐姐才能放心出门,是不是?”
吴不可目瞪口呆,语不成调:“可是……可是我是假的啊?”
苏宁宁横眉冷对:“谁说你是假的?以后这话就是在我面前也不能说出口!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你是真是假?我说你是真的,你就是真的!”
“这……你不是说,高阳大长公主、还有西宫娘娘可都是皇亲国戚,你不怕事情败露,那就是欺君之罪?”
苏宁宁微微一笑,笑容颇有些神秘莫测,道:“我不怕。你怕了?你一个来历不明无牵无挂的外乡人,有啥好怕的?”目光嘲讽,语气奚落。
受不了她嘲讽的吴不可项脖一挺,少年心性发作:“谁怕谁?既然你都不怕,我有啥好怕的?”
苏宁宁双手一拍,欣然道:“这不就结了?再说了,其实这个,由不得咱们不答应的。人家既然看得起咱们,那就,答应了呗。嘿嘿。好了,回房安歇吧。”不怀好意地奸笑几声,不待他回答,转身就走。
或许,在她心中,除非真正的苏定可现身,否则吴不可就没有暴露身份的可能。就算吴不可哪一天不冒充了当众嚷嚷说自己不是苏定可,她也可以说这个弟弟失心疯了。
至于倘若真正的苏定可哪一天现身,那事情更简单了,她不知道啊,她们姐弟也是受害者。敌人这般处心积虑,她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弱女子怎么能识破?就算是亲姐弟,但是《礼记》有言:“男女七岁不同席,不共食”有没有?成国公府家教谨严,纵是亲姐弟,七岁后也是十天半个月见不了一次面,识不破并非是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到家已经是掌灯时分,饭罢又说了一阵子话,夜色更深。吴不可缓缓走向书房,打算挑灯夜读医书。须得抓紧逼出毒蛊,逃离成国公府才行。难道还能冒充人家一辈子,再跟原主的心上人生儿育女?
正寻思逃离大计,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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