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击打在男人天灵盖上。男人一声不吭,横身倒地,脑浆迸裂,断气身亡。
“干嘛?你疯了?”吴不可大惊失色,既惊且怒,戟指怒斥单不曾。单不曾用林间小鹿一般纯净无邪的一双大眼睛看他。被他狰狞脸色所惊,缩了缩身子,喃喃地道:“是……是老爹叫我干的……”
老丐抢先一步俯身探了探男人呼吸。起身舒了口气,向吴不可解释:“你想啊,既然他这么了不得,过些日子进城见到了县令,一定会被县令重用。那时候他来找我们麻烦,我们不就惨了吗?没看到他正要进城?所以,他不能活!否则以后咱们麻烦就大了。”边说边打手势示意单不曾把男人尸身拖入路旁树林中掩埋。
吴不可瞠目结舌,不相信地盯着老丐,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草菅人命!岂有此理!你……我不干了。我不跟你们一起混了,咱们……”
正要与老丐割袍断义。身后马蹄声由远及近,颇为骤急。一声少女惊噫:“呀呀呀,小更夫,是你吗?”
吴不可吃惊回头,一匹油光水滑膘肥体壮的大黑马停在他身后三五丈外,马上翠裙黄衫,一个十六七峰的秀丽女子又惊又喜地看着他。
还没看清对方相貌,吴不可就已经满脸通红。他一声不吭,举步便逃。
“哪里逃?”身后黄衫女子一声吆喝,放马过来,顷刻之间马鞭挥舞,吴不可腰间一紧,便被对方籍借马奔之势扯上马去,牢牢按在鞍前。
“喂喂喂,喂喂喂……”单不曾惊呼欲救,黄衫女子理都不理,转马自去。黑马四蹄奋作,眨眼间远远遁走。老丐满脸不可置信,呆在原地。
“喂,错儿,你放我下来吧,既然被你抓到,我认命就是了。”
“不行。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不信你不逃。哼,如今在我眼里,你已经是个无耻下流的小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言错儿硬梆梆地道。圆圆的白嫩小脸充满不屑,微塌的鼻梁使得她的鼻头高高翘起,如今似乎更加翘了。顿一顿,她又冷冷地说:“从今而后,你我不再是朋友,你不配再叫我的名字!”
吴不可嗒然不语,面如死灰。本来颠得全身难受想求饶,这时候便说不出求饶言语。言错儿也不管他死活,纵马奔驰。没多久,因为俯身横卧在马背上,受不了颠簸,吴不可忍不住哇地一声开始呕吐。
言错儿慌忙勒马收缰,推他下马,斥责道:“去去去,脏死了!想吐也不言语一声,你存心恶心我的是不是?”
吴不可烂泥般趴在地上,喉头呃呃作响,无法回答。前面方才下过一场春雨,地上犹有余沥,他这么一趴,很快就脏了半身敝旧的衣服。
言错儿审视自家马匹,发现除了左边马腿污点较多,别的似乎还好,转头看吴不可伏地呕吐,衣服褴褛头发凌乱,又黑又瘦,不复旧时英伟非凡的动人风采,终于心起不忍。从鞍旁摘下一块浅蓝色汗巾想扔给吴不可,转念之间却又收起。
看吴不可抱腹呕吐之际全身抖动,显然十分难受,她迟疑片刻,终究怜悯之心再起,手一扬,把汗巾扔在吴不可背上,缓声和气道:“喏喏喏,擦擦吧。你怎么……怎么搞得这么脏……穿得这么破?”
吴不可本来就饿着肚子,吐了两三口,再也“”没啥可以吐的,干呕一阵子,缓过气来,坐倒在地上,有气无力地道:“应该是……运气不好吧。”拾起汗巾作势想扔还。
言错儿秀眉一皱,圆脸生起害怕之色,慌忙摆手:“别扔了别扔了,都让你弄脏了。算了我不要了,你留着用吧。”
吴不可方才发现自己双手十分肮脏,已经把一块洁净的汗巾玷污得污迹斑斑。便不矫情道谢,挣扎着站起来,顺手收汗巾入怀,抬手擦掉嘴角污物,问道:“远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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