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金锁重新拿出,塞给富二代。转过身来,双手高举以示清白。大呼:“诸位且慢,有话好好说,贫道……呃呃呃。”眼见家丁二话不说挥棒便打,只得好汉不吃眼前亏,扭身便逃。
吴不可慌忙随之而走。
家丁见两人拔步便逃,显然必是心虚的贼寇,当下喊打喊杀,追逐益勇。把老丐两人逐出老远乃罢。
躲在树林子里喘息过,心神定。眼望还算精壮的半大少年吴不可一眼,老丐忽然生出以前从未有过的心思。
“吴不可,我看,咱们得变一变,接下来才有活路。”老丐一本正经。
“啊?你会变?您老人家果然也会变?”吴不可又惊又喜,双眼圆瞪。尽管已经多次失望,他还是再一次重燃希望。
“嗯,俺老人家当然会变了。这世道,不会变,又怎么能活到这一天?俺老头不但会变,还会大变特变,三十六计,七十二变……”
吴不可急不可耐地打断老丐的话:“好了好了,您老人家赶紧变吧,别啰嗦了,变吧。快变。”
“不是不是不是……你小子想多了,俺老人家又不是神仙,怎么会变化?我是说咱们换一种活法。不耍嘴皮子了,咱们耍力气!”
老丐让吴不可在村头破庙里等他半天,拐来一个又高又瘦的小后生,比吴不可大三岁。脸大眼睛大鼻子大,腿长胳膊长。瞧来颇有气势。只是衣不敞体,面黄肌瘦,双眼无神,兼且步缓语迟,原来是个愚钝少智之人。手提一把生锈的柴刀,也不知道是自家物件还是老丐给他的。
柴刀在手,老丐和吴不可分别做了两根杆棒。一番言语之后,吴不可才明白他们接下来的营生是高速收费……嗯,说错了,是拦路抢劫。
小后生名唤单曾,无父无母,智慧不足,愚钝听话,又有一个唬人的身架子,正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的好帮手,且必然是个背黑锅的优秀临时工。
老丐抖抖道袍上因为刚才舍命狂奔沾上的许多浮尘,笑曰:“你是吴不可,他就叫单不曾!我是岳飞岳元帅,你们就是我的马前张保马后王横!小的们,拦路发财去也!”
很快,他们就在南来北往的道路上拦住了一个独身行道的长衫男人。
长衫男人高高瘦瘦的身体十分文弱,脾气绵和,半丝反抗的心思都没有,任由搜不到多少钱财的老丐剥去他一身半新不旧的衫裤巾履,只余一条牛鼻裈裤。满脸羞窘,却也不恼。只是在受剥之初温文尔雅地说道:“使不得使不得,你们……年纪轻轻的不学好……老丈你年纪一大把,带着俩后生行差踏错,岂是为老之道?”
老丐只当耳旁风听。吴不可也只当耳旁风听。单不曾傻傻地咧嘴一笑:“大哥你……这一身皮肉好白啊,跟二丫家的白羊一样白。好看。”
长衫男人身躯微微一颤,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不再作声。
搜刮干净之后,招呼两小走人。走着走着,老丐越想越觉得不对,忍不住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叫住两小:“不对。回去看看。快!”
吴不可点点头:“刚才那位先生不一般的。没有反抗,也不怎么求饶。因为他知道求饶反抗都没有用。”
“对,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人肯定不能是一般的人物。就算目前一般,以后肯定也不一般。不能这样放过他。快追,就在前面了。”
“他没钱了。”单不曾不明白回去还能搜刮到什么。吴不可自以为明白老丐回头干嘛,说:“老爹打算回去向他陪罪,把衣服还给他,免得得罪了人家。”
老丐大步流星,一张橘子皮般的老脸绷得紧紧的,口气紧张:“像这样的人很稀罕对不对?这样的人物,想必要惊官动府也不难。咱们如今大大地得罪了他。回头他带着官府的人来寻咱们晦气,如何是好?”
吴不可点点头。
说话间追上光赤着上身就穿着一条裈裤的男人。男人安步当车地走着,两条长长的胳膊在吹面不寒的春风中摆动,就像道路两旁的依依杨柳,随风东西,款款舞动。
听到身后脚步声骤乱,男人转身回来,看到三人,一张方方正正的脸庞平静无波,静静地等着。
“喂,朋友,你身上都被我们抢光了,为什么一点都不生气?”老丐停下来喘口气,问。吴不可和单不曾分侍左右,同样叉腰喘气。其实也没几十步,只是赶得急,加上饿着肚子。
男人一脸平和,干巴巴地道:“哦,钱财衣服都是身外之物,没了也就没了吧。我是不会为这些身外之物着急不安的。”
“我们喊打喊杀,要生要死,你一点都不害怕?”老丐瞪大眼睛,脸上神色变幻莫测。
“生死有命,怕又如何?因此,不须害怕。”
我的天!吴不可又是惊奇又是敬佩。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是圣人啊!我要不要拜他为师跟他走?
正感慨,耳边风声骤响,单不曾杆棒挥动,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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