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危,谁都不愿意做这一个出头鸟,真的站出来上奏疏弹劾他废法行私。
“怎么?这个时候,………都不吭声了?”裴世蕃似笑非笑地对着众官员大声地进行质问道。
“小阁老,您可别误会!当下站出来弹劾许阶废法行私,若是没有真凭实据,根本是扳不倒他!”范闲云站了出来,接着又是提议道:“如果裴阁老肯借此出手,我等必然会上奏疏,定能将孰朴置于死地!”
“这事不能麻烦到我爹!”裴世蕃的脸色微寒,当即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说他当下根本请不动他爹,而要他爹亲自出马灭了许阶,必然会加剧圣上对爹的不满。若是要牺牲爹跟圣上的君臣关系换取许阶下台,这根本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
最为重要的是,经过这些天的冷静思考,他亦是意识到事情没有想象中简单。
这事是圣上借许阶的手,以外察和京察的名义,对他们势力强大的裴党进行清流。如果这个时候老爹站出来进行阻挠,这确实不是一个明智之举,反倒会加剧这对君臣间的嫌隙,甚至会让裴政的位置变得不牢固。
“如果阁老不出马的话,单凭着我们这帮人,恐怕不可能扳倒?”官员亦是不乐观地摇头道。
“你们真是一群饭桶,难道就这么一点出息吗?不过是一个许阶,就让你们如此害怕了?”裴世蕃显得极不满意,直接进行挖苦众人道。
“我们不是害怕,是想要从长计议!
“对!我们应该从长计议,想一个两全方法!”
“小阁老,您是瞧错我了,你想要怎么做,尽管吩咐便是!”
众官员亦是怕恼火裴世蕃,当即纷纷进行解释,甚至有人已经直接表忠了。相对于许阶的怒火,他们时下更在意裴世蕃,这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你们都听好了!我爹晚上会宴请许阶,如果他懂事的话,这一件事恐怕就此罢休,不然你们全都给我上奏疏弹効,让他看看我们的厉害!”裴世蕃心里早就有了计划,对着众人大声地说道。
众官员心里既是忧又是喜,喜的是裴阁老亲自找许阶谈话,忧的是一旦谈判失败,那他们这帮人就得跟着裴世蕃进行联盟弹劾,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明哲保身最好,谁都得罪不起。
裴世蕃将话说完,又是吆喝着道:“都愣着干什么,喝酒喝酒!”
众官员交流一下眼色,纷纷端起酒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们继续享用着这些上好的佳肴和美酒,至于后面的事情如何,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纵使裴世蕃真的要弹劾许阶,那他们这帮人亦只好依命行事,发动一切力量强行将许阶拉下来。
裴世蕃将酒杯的酒一饮而尽,将众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嘴角微微地翘起,他之所以大张旗鼓地整这一出,看似是狂妄之举,实则另藏深意。
夜幕降临,整个京城亮起了盏盏的灯火,而在这座京城中,除去那至高无上的西苑外,便是裴家的相府。
裴政所住的院落却是寻常,并没有显得过于奢华,一切都很是普通的样子,书房除了飘散在空气中的顶级檀香外,里面的布置显得很寻常,跟普通人家的书房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见过阁老!”许阶依约而来,虽然贵为吏部尚书,又深得圣上信赖,但面对这位老首辅还是保持着恭敬的态度,规规矩矩地施礼道。
管家来到裴政跟着,轻声地提醒了一句,正在打嗑的裴政这才茫然地抬起头,
旋即抬起枯瘦的手掌道:“哦,这片刻的功夫竟然又犯困了!许大人,请坐吧!”随着身体的老迈,特别去年妻子欧阳氏的突然去世,令到他的身体是每况愈下,很多东西都已经显得是力不从心了。
“谢阁老!”许阶又是恭敬地施礼,便在旁边的椅子坐下道。许阶今年四十岁出头,在普通人眼里算是很老了,但在这个官场之中,特别是在裴政面前,他无疑还显得很年轻。
裴政接过了递上来的浓茶,喝了口提了提神,这才缓缓地道:“今日请你过来!一是老夫想见见你,想知道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难事。二是你的外察官员名单老夫看过了,但心里却有一些疑惑,你主持外察的评官标准是什么?”
“谢阁老关心,最近一切安好!至于外察的选官标准,下官身负皇恩和首辅大人的期望,并不敢有徇私之举,对所有官员一视同仁!对地方官员的考核,有德者上,失德者下;有能者上,无能者下。”许阶显得很是耿直,侃侃而谈地回答道。
事实也是在这一次外察中,他裁决了很多高龄的地方官员,但面对着的年老的裴政,却没有当面提及这一点。
裴政不置可否地继续品茶,突然进行询问道:“江西按察副使上官燕和江西袁州知府江离桧,你如何看待此二人?”
都说人老成精,这无疑是一种巧妙的试探。刚刚闻讯赶来的裴世蕃正要从外面迈过门槛进来,但听到爹的这个问话后,眼神当即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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