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韵之觉得自己身体虚浮,像随波而流的落叶,不知自己要飘向何处。梦里面,她面前有个俊逸的男子双眸充斥着厌恶,嫌恶地看着她。她在哭,声嘶力竭地喊着冤枉……
难受极了,这些梦境是什么?
无力地睁开眼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并不是十八层地狱,而是一间简陋古典的房间。
身为X国暗杀小队成员,杀戮甚重,竟没有下地狱。
随即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钻入她的脑海,有些碎片与之前的梦境重合,让她一时分不清是梦是醒。
等江韵之消化完全部记忆,她明白过来了。
她穿越了。
江韵之费力地坐了起来,失魂落魄地接受着发生的这一切。
“砰——”
思绪被一声重物掉落声打断。
“你……醒了。”
来人是个约摸四旬的妇人,穿着洗得有些发白的粗布麻衣,头发随便挽成髻,用一根木簪子束着,有些拘谨地站在门口。
江韵之楞楞地看着那个妇人,没有言语。
“你……前几日刚来,重病不起,我方才叫了郎中,这会来看看你……”妇人眼神飘忽,言语结巴,表情不自然,说话时不停地搓着双手,加上方才不慎打翻在地上的小木盆,一切都说明这妇人对面前的情况十分意外。
江韵之扶额,这个妇人在原主记忆里出现过,只知道村民都唤她吴婶,不过这个吴婶目的不纯,原主缠绵病榻的时候,眼睁睁看着吴婶搜刮了她不少贵重物品。
“你来做什么?”江韵之生平最恨贪小便宜之人,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像吴婶这种手脚不干净的实乃小人。
“我……我就是来看看你怎么样了。”吴婶有些尴尬地笑着。
“看我何至于翻箱倒柜?”江韵之穿上放在床边的鞋子站起身,发现自己身体除了虚弱以外并没有什么其他不适,应该是原主卧床时没怎么吃饭的缘故。
“姑娘瞧你说的,我老婆子怎么翻箱倒柜了?”吴婶听了这话,又是尴尬一笑,语气虚浮,没有底气。
江韵之走到吴婶跟前,狠戾地看着她,道:“滚出这里,若再被我发现你偷拿这屋的东西,你那双手就别想要了。滚!”
吴婶见面前的人浑身散发着戾气,和之前那个病恹恹的人判若两人。而且她刚才来的时候明明确认了床上的人已经断了气,如今却好端端地站在她面前。
“你……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偷你东西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有什么东西值得我拿!一个从京城被送来这里的落魄人家的人如今还趾高气昂地污蔑起我来了!你……”
吴婶尖锐的声音随着她倒下的身体而停止,换来的是低沉又无力的呻吟声。
江韵之这一飞踹使出了她全身力气,原主本是京城贵女,娇弱些也正常,只是这一脚让她实在有些颓然,这身子也太弱了。
吴婶伤到了尾骨,一时间站不起来,又怕面前这个形同厉鬼的女人再做出伤害她的事情,只得手脚并用爬出了这里,嘴里还不忘喊着“杀人啦”。
江韵之鄙夷不屑地看着在地上爬行的吴婶,若不是她现在体弱,那一脚下去岂有让她爬出去的道理。
她缓缓活动着身体,躺了许久感觉四肢都快躺退化了,突然她发现内襟贴身地方放着一物件,拿出一看是一金桂翡翠手环。
记忆中是原主母亲成婚时,原主外祖母给母亲的,原主成婚时母亲又给了她。
自幼被外婆带大的江韵之被这些记忆熏得眼睛发酸。原主实在不易,刚才梦里面那个俊逸的男子不分青红皂白,宁可相信那个叫谢兰的阴毒女子也不肯相信他的结发妻子,狠心地把她送来这里自生自灭。
既然她如今占用了原主的身体,帮原主保护好对她来说意义非凡的物品,也算让原主在九泉之下能稍微安心一些。
收好金桂翡翠手环后,江韵之走出房门打量着如今她的……家。
很破。
院子不大,院中有一个竹竿搭起来的简易衣架,上面还搭着几件已经干了的衣衫,散落的到处都是柴火和杂物几乎占据了整个院子,想必是那吴婶的杰作吧。
两间茅草屋摇摇欲坠,一间是她的主屋,另一间是厨房。
主屋分两间房,一间算作客厅,没有任何摆设。里屋是卧房,只有一张木板搭成的床榻,还有原主来的时候带的一个大箱子,已经被吴婶翻得底朝天。
总之这里,家徒四壁。
木箱中只剩下一些普通衣物,吴婶还真是不放过任何值钱的东西,就连原主带来的那些锦缎衣服都被吴婶拿去了。
初春的早晨天气还是有些凉,江韵之从木箱中拿出一件月白绣花披风,余光瞥见一银白之物被披风带出来掉落在地。
居然是一块碎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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