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宴坐在床上,背对着李见素。
宽肩窄腰,匀称的肌肉,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盘旋在背上。
“嘶。”
祝清宴身体微微抖动,表情很是痛苦。
“阿姐真是狠心,都不说些漂亮话来安慰我,还这么粗暴的给我上药。”
李见素头也不抬,专心给他上药。
祝清宴突然转过身,向前坐了些,脸上卸下了虚伪的笑容,带着些挑衅和调笑的神色。
两人鼻尖贴着鼻尖,看着暧昧极了,连呼吸也缠绵。
李见素神色不变,依旧淡漠,倒是显得气氛有些冰清水冷。
祝清宴抓住李见素的左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然后缓缓向下。
带着老茧的手划过眉骨,嘴唇,锁骨……
她的手很冷,活像冰块,冷的人一哆嗦,又带着点微微的痒意,惹得人身体发热。
“阿姐还在生气吗?”
手停在了胸前,正对着跳动的心脏。
只要李见素稍稍一用力,这颗心脏就可以从鲜活走向衰败,直至死亡。
祝清宴看向她,等待着她的回答,表情悠哉,仿佛此刻被决定的不是他的生死。
“我只是你的师姐。”
“阿姐在我心里可不只是师姐呢,阿姐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
祝清宴抱住李见素,将埋在她颈窝处,脸上满是了然和嘲讽。
看吧,他的阿姐永远纵容他,永远不会推开他。
无论看到他多么糟糕的一面、多么冷血的样子,多么恶劣的本性。
所以才会这么喜欢阿姐啊,明明是那么冷若冰霜的人,可在知道了华丽皮囊下的肮脏后还是选择理解。
而不是和那些虚伪的人一样,非要将自己的观念强加给自己。
这种感觉真是让人上瘾啊。
祝清宴几乎要笑出声来,呢喃着。
“阿姐,你将是我最完美的棋子。”
下一秒,他的脸阴沉下来。
好痛。
李见素收回手,看着紧咬牙关的祝清宴。
“阿姐真是好狠的心,明明我都已经承受雷劫了,怎么还不消气呢。”
祝清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经脉错位疼的他几乎失去理智。
“发自内心的忏悔,和徒有其表的歉意,谁都能够看出来。”
李见素神色冰冷,语气平常,给自己倒了盏不夜侯。
喝完最后一口茶,李见素解开穴位,扶住浑身瘫软的祝清宴。
“阿姐,药白擦了,我的伤怎么办?”
“元婴而已,伤不到你。”
祝清宴扯了扯嘴角。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她啊。”
祝清宴收拾好自己后,换了间上房,坐在洁净的床上打坐,却怎么也无法集中注意力,索性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算了,以后还是收敛点吧,免得又惹得她生气,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祝清宴默默收回之前的想法,长叹一口气。
“啧,真是麻烦,就应该直接杀了他,不该磨叽那么久的。”
翌日清晨,柳铃霖下楼,却没看见三人。
问过店家后,才知道他们都去了沈记。
“你们怎的都不带上我?哼,把我一个人留在客栈,话说师姐怎么也来了。”
“铃霖姐你在睡觉,我们就没喊你,想着让你多睡一会儿。”
李见素推开面前满是灰尘的门。
“他做事不稳重。”
祝清宴拿扇子挡住脸,阻绝了四处飘散的灰尘。
“阿姐你也没稳重到哪去。”
“咳,咳……这里面怎么这么破啊。”
谢飞辔猛烈咳嗽起来,左手在面前挥了挥,试图赶走灰尘。
柳铃霖站在李见素身后,倒是没被呛到。
嗯……真好,只有佩佩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四人先后走进沈记,木架上,墙壁上,到处都残留着火舔舐过的痕迹。
“这里从前应当是个药铺。”
柳铃霖抽出一屉药材,向四周看去,突然,她眯了眯眼。
谢飞辔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吓了一跳。
“00,我要看沈卿云的信息。”
谢飞辔拂开玻璃上的灰尘,玻璃下压着一幅画。
画中是两人在姻缘树下,其中一个很是眼熟,可他们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抱歉,查无此人。”
柳铃霖有些惊吓,这么多年了,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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