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奇怪的很,便想查一查,可奈何宫里人多嘴杂,我便叫春和送信出来托外祖帮着暗中查探一番,没想到确是这个结果……”
李月妕端起茶盏喝了口又放下,眉头皱的紧,嘴里继续说:“此事还望外祖与舅舅多废些神,想法子再探一探。”
“近来王爷虽明面不表,暗中也在为此事四处奔走,小殿下又何必这样辛苦?”问话的还是穆弘峻,这话他问的确是出自真心,他不解,因在他看来早晚此事都会过去,她只要耐心等着消息便是,又何必这样拖着病躯来回奔波,暂且不说伤了身子日后是如何日日痛苦,于他看来日后缠绵病榻委实不是个好归宿。
李月妕笑了,这是她这些天第一个真心实意发自内心的笑,穆绥成喝他放肆,穆太师垂眸喝茶看不出面上的情绪,她心里只觉他想法太过“单纯”。
李月妕止了笑,眼睛望着他时还粹着笑意,她说:“少爷问的倒是好。究其原因,打碎了骨头还连着肉;我倒不觉得辛苦。你日后便会明白了。”
李月妕说完后,穆弘峻心中莫名觉着有些怪,却又不明白是哪里怪,反而是穆太师和穆绥成对她有了新的认识。
接下去又说了会儿话李月妕才带上帷帽起身离开,谢绝了两位长辈和表哥相送后,她跺了跺有些发麻的腿才继续走。
“是长大了。”穆太师在昏暗的灯火下,望着渐渐走远的李月妕,说。
穆绥成接过了话头继续说:“太子的事,倒真是苦了她了,我听闻她在雨地里跪了一天一夜……哎,刚不应看她跪坐着才是。”
穆弘峻望着小殿下的身影,道:“祖父,小殿下说的事,明日让我去探探吧?”
穆太师想了想,应下:“倒也好,若有所获记着及时禀明八殿下。”
穆弘峻边跟着回书房边应道:“是,孙儿明白。”
穆绥成这一会儿又开始悔起了方才自己的态度,道:“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皇后娘娘若是知晓了方才的事……怕……!唉……真是不该!”
穆太师却笑了,“是太子殿下教的好,教的甚好。”
穆太师的话带着笑意,叫穆绥成穆弘峻父子二人瞬间便醍醐灌顶般反应过来。
—【表哥也说了,我是宫里的公主。】
宫里的公主,如此算好吗?
穆弘峻的心因为那双有些冷的眼睛而揪了一瞬,而后便又恢复了平静。
回房歇下后,因心中想着李月妕,穆弘峻闭着眼睛怎也睡不着。
他总觉他的心里有些怪,可到最后却都说不出是哪里怪。
……
出穆府时下起了雨,噼里啪啦的敲着马车顶,因李月妕心中实在太过忧心魏集与李昌文,于是回皇城的马车又在半路改了道儿去了荣景王府。
荣景王府因为被修建的简洁大气而显得格外沉肃庄严,而要真正追溯起这座王府的前尘旧事来,还是要多提一句当今被关在宗人府的太子殿下。
彼时太子年少,到了能出开府建衙的年纪前,因为是当今圣上的第一个儿子,在当时又颇得陛下宠爱,遂在他十岁时陛下便早早的为他备下了这座府衙,以便日后笈笄使用。
后来太子殿下搬进去后左不过五年便被封了太子,这座府衙也就空置了下来,待八皇子李昌文笈笄后陛下思来想去还是选了这处给他。
直到现在,一晃便是数十年。
李月妕的马车停在王府的后门,春和打帘儿下了马车安置好梯子又将伞撑开后,她才起身打帘儿出,由春和扶着下来。
驾车的小厮去敲了门,没过一会儿便来了人,前来开门的与小厮说了会儿话,便匆匆遣了人去禀王爷,他自己则匆匆将小公主迎了进去,边走边说:“殿下恕罪,殿下凤驾,奴几个不懂规矩委屈殿下等了这般许久了。”
李月妕瞧了他一眼,笑:“无妨。只我许久不来,㺭福的嘴上功夫倒又见长了些,叫我听的真真是愧疚。”
名唤㺭福的小厮长相白净,一幅笑相,礼数周全,因小公主常来王府,遂与小公主的关系比之平常下人都要好些。此时他听了李月妕的话,面上笑意更深了些:“小殿下好些日子没来王府了,奴实在思念的紧,嘴便甜些,想着殿下听了心中也会开心些,不过现下确有些不妥,还望殿下宽恕则个。”
李月妕登时笑了:“真是愈发的油嘴滑舌。……不知近来八哥如何?”
㺭福收了笑,可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面容还是笑意浅浅的,斟酌了再三,才回:“小殿下今日来得巧,不若替奴们劝劝王爷罢,这已愁眉不展好几日了,休憩餐食也不好,奴们实在忧心……”
李月妕心如明镜,与他说:“我知道了。”
想了想,李月妕又问:“㺭福,府里可是来了客人?”
㺭福:“殿下慧眼,是苏先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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