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白玉看来,大栾被抛尸在乱葬岗却还能靠着巫族的法术活过来,根本的原因是当时的他尚有一丝生机,巫族中有一项秘法叫做以魂换命,将自己的灵魂交给巫神换取一定时间的寿命。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但确有其事。只是未到绝路的人谁又愿意用自己的灵魂换取苟延残喘。
而此时的大栾已恢复了平静,他开始回答祁白玉最后的问题,语气却像似在说别人的故事。
“我记得当时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乱葬岗,那时我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死还留着一口气。浑身的疼痛让我忍不住想叫喊,可已经被毒哑的嗓子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多么希望自己能赶紧死去,我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任何留恋和牵挂。但我又不想死去,因为我还没有为母亲和小鱼报仇,我想要杀光贾员外那个畜生满门的人,我还要村子里的男女老少一辈子都不得安宁。可惜那时的我就是个废人,即使一时没死了,但最终死去也只是时间问题,我已经看到漫天的秃鹫对我虎视眈眈,就在等我咽下最后一口气。
就在我等待着生命的终结时,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我的耳中,我犹记得那声音犹如九幽地狱传出来一般,那个声音问我想不想活下去报仇雪恨,当时的我没有任何犹豫,虽然口哑了不能言,手脚断了不能动,我只能凭借最后的力气用头狠狠地撞着地面。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意思,一阵黑气过后,一个头戴黑色斗篷,整个人都隐藏在黑袍里的人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当时我也不知道他是人是鬼,可已经不重要了。
那人告诉我,可以治好我的伤,甚至还可以传授给我功法让我变得强大,让我可以手刃仇人,但代价就是报完仇后要心甘情愿做他的傀儡僵尸,灵魂永生永世不能超生。”
“哈哈哈......!”,大栾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中难掩悲哀之意,“我连犹豫都没有当即就答应了,于是那人在我眉心处种下了一粒东西并留下一套功法在我脑子里,告诉我三年后再来收取代价后便离开了。说来也奇怪那粒东西在我身体里游走了一遍后我的伤居然慢慢好了,连被毒哑的嗓子也恢复了说话的能力,后来我才知道那粒东西是一只蛊虫,寄养在我的身体里用我的精血滋养,一直到它成熟的那天占据我的身体和灵魂。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能报仇让我变成任何怪物我都愿意。
于是三年的时间里,我躲在深山里苦练功法,就是为了能有报仇雪恨的一天。终于我的功法小有成就,原本打算先去灭了那个老畜生满门再回村子里找他们一个一个来算账,可是那个老畜生的府中居然有一名地元境的高手,我几次出手都被识破,险些被那名高手发现我的踪迹,我没有办法只能先回到村子,想着先解决了村子里的人后再做打算,虽然已将当年的十几个凶手全部杀了,但我还是不泄恨,我要让这个村子鸡犬不宁,要让所有人都活在恐惧中。直到今天你的出现,我知道我没办法再对这个村子的人动手了。”
看着眼前这可怜之人祁白玉也是感慨万千,站在大栾的立场他的做法没错,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乃是天经地义,但村子里当年伤害过他的人已经伏诛,将整个村子无辜的人都赶尽杀绝却也太过残忍。
“你可知道,方才我只是压制了你体内的蛊虫减轻了你的痛苦,但并没有解决掉,因为蛊虫一死你也活不过三刻。”
大栾苍白的脸露出了凄惨的微笑,“我知道,这三年里我也想过办法将蛊虫从我身体里驱离出去,可是这只蛊虫早已与我的血肉和生命相连。而且我感觉得到这只虫子即将成熟,那时那人也会来找我。既然当年靠着他捡回一条命那也不能违背了承诺。”
“而且这三年来你的心早已被仇恨给占据,你就是为了仇恨而活着,当大仇得报那天即使不死你也会成为废人一个。”
大栾点点头未说话。
祁白玉颔首,他注意到对面之人的眼睛中的不甘。最大的仇人还未手刃他如何能甘心,可是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了。
“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嗯?”祁白玉的话让大栾有些惊讶,他疑惑地望着对方
“你放过这个村子剩下的人,我助你报最后的仇。”
听到此言,大栾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光彩,是呀有眼前之人帮助定能报得此仇,只要能宰了那老畜生自己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原本祁白玉还有一句话要讲,那便是莫连累无辜,可话到嘴边他还是收了回去,江湖自有江湖的规矩,村子的老人祁白玉可以护着一时,但贾员外的一家也算咎由自取吧。
二人在身法上皆是出色,从村子到县城贾府几十里的路程也就半个时辰便到了,但此时已是丑时,距离天亮也就只有一个多时辰。
二人对视一眼,祁白玉用气机感应到了贾府内那名地元境的武夫,于是他还是老样子,直接用威压包围了整座贾府,这种威压对于普通人来说并不能被察觉到,但对于武夫来说就格外敏感了,境界低的在境界高的威压下连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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