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不见对面那人的面容,但身形微微的一怔还是逃不过祁白玉的眼睛。
“大栾是谁?阁下认错人了。”那人的声音干涩得如同一个人几天没喝水才能发出的。
“想必是学了巫族的巫术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吧?”祁白玉不在乎那人承不承认自己是大栾,而是继续问着自己的问题。
但这句话在那人听来却如同惊雷在耳边响起。“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会知道巫族?”
“不知你付出的代价是什么?眼睛?心脏?面皮?或者灵魂?”祁白玉还是没有回答那人的问题,自顾自地继续问着,与其说是在问。实则是在阐述事实而已。
那人再也无法淡定了,浑身轻微颤抖着,虽然看不见眼睛,但祁白玉知道,这人的目光必定在死死地盯着自己。
虽然那人没有回答祁白玉的任何问题,但他已知道了问题的答案。祁白玉并没有立刻捉拿住这人,原因是因为他始终感觉里长和村里的人并没有说出全部实情,所以他需要在此人这里得到被隐瞒的那些事。
“当年伤害过你的人应该都被你杀死了吧?如今村子里就剩下老人,为何还不收手?”
“收手?哈哈哈哈.....”黑气后的脸庞传出了瘆人的笑声,笑声从尖锐渐渐变得粗狂,从不屑渐渐变成了哀伤。可笑声过后那人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弯下了身体,之前被祁白玉伤到的左肩也泛出了黑血,而且两只在外的手掌也泛起了黑色。
祁白玉感到此人的状况不妙,因为身上的黑气越来越浓烈,也越来越阴森。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此人以身入蛊的办法从而换取了法术,怪不得短短三年就有了如此的巫术境界。但此办法有个致命的缺陷,便是越到后蛊毒的反噬越厉害,直到最后变成僵尸。
按常理来说以此种办法修炼至中期时才会出现如此剧烈的反噬,但此人在修行巫术前并未修炼过任何武学,所以任由蛊毒反噬下去这人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变成僵尸,而且是最低级的僵尸。
祁白玉并不打算看着此人的生命就此结束,他极快地以真气封住了这人的穴位,使得他瘫坐在地,又手一弹,一粒丹药就入了那人的口。
“想活命就吞下去。”
那人思考了一瞬,便将丹药吞入腹中,顿时觉得一股清凉之意从喉咙到达腹部,并扩散到自己的四肢百骸之中,蛊毒带来的钻心的痛苦也减缓了好多。
祁白玉隔空推掌将一股青色的真气打入了这人的体内,正是有春风吹又生的天木真气,有疗伤与解毒的作用。
那人刚想反抗,但只觉得这进入体内的气机将自己体内的蛊毒一点点在化解,甚至在修复自己被蛊毒腐蚀地残破不堪的经脉,于是他不在怀疑对面高人的动机,只是盘坐在地,任其施功。
大约一刻钟后,祁白玉收回了天木真气,此时出现在他眼前的已不是之前那黑气弥漫的怪物,而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人,只是脸色很是苍白。
“你为何要救我?”
救人一命却没得到感谢,祁白玉一点也不恼,而是微微一笑,“我做事从来都是看心情,今日救你就当我心情不错吧。”
那人对祁白玉的回答嗤之以鼻,却也未反驳。
“看在我救了你的份上,你是否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问吧。”这人这次倒是洒脱。
“你是大栾,对吧?”祁白玉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那人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点头承认。
“我想知道三年前事情的真相,是否真如里长所说的那样,你勾搭了贾员外的小妾。”问出这句话时,祁白玉口气中带着些许玩味。
听到这个问题,大栾的情绪明显激动起来,两眼泛起了杀气,却在一声叹息后,眼中褪去了杀气留下了落寞。
“虽然我还不知道你究竟是谁,但你救了我的命,恩公,你可知道人心有时比鬼更可怕,我和小鱼只是他们利益背后的牺牲品而已。”
祁白玉颔首,示意他说下去。
大栾遥望天空,缓缓地道出了自己的故事。
“我自小生身体虚弱,但生得一副好嗓子,阿娘为了让我以后有个吃饭的手艺,便求人将我送进了县城最出名的梨园学徒,那年我十一岁,也就在那年我见到了与我一同进梨园学徒的小鱼,我们俩一起在梨园里打杂,洗衣,烧火,做饭,给师父和师兄们端茶送水什么活都干,虽然每天忙得不可开交,精疲力尽,但却很快活,因为小鱼总在鼓励我,那时她的眼睛里有光,就是那束光支撑了我三年最苦的日子。三年的打杂时间,我拼了命的伺候师父,就是为了有一天能让我登台,等我赚到钱就打算娶小鱼,这也是我们订下的约定
我的努力也终究有了回报,师父开始教我唱戏,也许在这方面我的天赋确实很高,师兄们要五六年才能学会的东西我两年就学会了,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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