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自己的推测。于是不再追问,反而换了个问题。
“我说了不是三皇子!”菘蓝见我如此,有些乱了阵脚,激动地又说了一次,但是话说完,自己就怔住了,反而苦笑了几声,有些颓然地坐在一边说:“花自知派你来审我真是精明,这几日他不打我,不折磨我,就是等你来攻心呢!”
“我知道的老爷自然也清楚,现在你只要说淳妃那边准备怎么做,说出来,老爷或许能放你一命,姐姐不看在老爷多年教养之恩,也想想自己年纪轻轻,前途光明,就这么丢了自己的性命,不值得!”我也换了口气,不再逼问她,而是柔声的劝到。
“九岁那年,村里饥荒,又爆发时疫,我全家都死了,就剩我一个人走在街道上,看着满地都是死尸,处处都有哭声,那真是人间炼狱般模样!那时候我就在想活着就是痛苦,就是怨恨,活着就是一种折磨!
我走啊走啊,不知不觉间走到村里的河边,我就想,或许跳下去,就解脱了。我就不再感到饥饿,不再想爹爹娘亲,不再感到害怕。所以我就下了河,那河水真凉啊,凉得我牙打颤,骨头都疼,但我没怕,我就这么走呀走,一会就沉进水里了。
可我再次醒来,却在一个温暖的床榻上,旁边还有一个摆满食物的桌子,桌边还坐着一个英俊的少年,他笑着让我去吃东西。我以为自己来到了仙宫见到了神仙,狼吞虎咽的吃了一顿后才明白自己没死,是眼前的少年救了我。他说他救了我,我的命就是他的了,以后要为他做事。我看着自己穿着暖和的衣服,又看了看眼前的丰盛的食物,马上点了点头。少年又给了我一包银子,告诉我已经为我安葬了家人,现在需要我去牡丹城,想办法进入花府为婢。”
我静静地听菘蓝的回忆,话说到这里,她咳嗽几声,脸色渐略显苍白。我隐约觉得不妙,想问她是否不适,她挥了挥手,示意我不要打断。
“我千辛万苦进入花府,从一个洒扫丫鬟走到了道然堂。你方才说,花自知栽培我,你错了,山奈。花自知从始至终都未信过我,他甚至早就知道我的底细。只是碍于我背后主子的情面,一时无可奈何,不敢把我怎样。这么多年,他虽表面器重我,但关于花府的重要事项从不让我干涉。我虽掌管道然堂,但他制定的家规可以说密不透风,无从下手。可以说,我传递的消息都是花自知让我传出去的,他这个人并非你所看到的那样,花府也非如此简单。”
菘蓝说完用一种绝望的眼神看着我。我这才察觉,花自知并非没有动用私刑折磨她,而是在她身上动了手脚。此时的菘蓝面如白纸,声音也越来越微弱,看样子毒已入腑。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焦急地拉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凉。
“天下第一医圣下的毒和人能解?山奈,你听着,虽然我对花府不忠,但花小姐向来对我不薄,我从未有害她之意。此次入宫,淳妃娘娘是铁了心要纳小姐为皇子妃,具体怎么做我不清楚,你告诉老爷,淳妃娘娘绝不会善罢甘休,让小姐小心行事!咳咳……”
看着她说话费力的样子,我着急地说:“你坚持一下,我去找我师傅,他定能为你解毒!”李素飞或许能帮忙!我抽出手想要离开,却被菘蓝紧紧抓住不放。
“不……这是他给我最后的体面了……来不及了……”菘蓝缓缓地依偎在我的肩膀,这时间她对我没有任何芥蒂和防备,只是想向我倾诉她的故事,她的情感。
“这一辈子,若没有遇见他,我不知人活着还有希望,还有期待。可是从九岁那年初次见面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这么多年,我都是靠着九岁时的那段记忆活着,现在想想竟觉得有些可笑。如今我要死了,不知道他得知后会怎样,他会不会早就忘了我这个棋子,否则这么多年,他为何不来见我……山奈,我真的只是一颗棋子吗?”一行鲜血从菘蓝口中缓缓流出,在她苍白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那样的触目惊心。看着她带着渴望的眼神,我不觉心中绞痛。
“你不是一颗棋子,你是菘蓝,你是你自己。”我有些不忍,但也只能勉强这样答复。
“我讨厌菘蓝这个名字,这么多年,都没有人知道我真实的名字。”菘蓝失望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缓缓而下。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不忍心她带着遗憾而去,我轻轻地问。
“孟潇潇。潇潇瑟瑟随秋去,不怕寒霜朔风来。”
“潇潇……”
“山奈,这是他留给我唯一的信物,你带着它,如若有一天你见到他,帮我问上一句……”菘蓝从腰间解下那枚玉佩递到我的手中,我仔细一看那枚玉佩上面镌刻着一颗松树,看起来极为精致。
“好……我答应你。”我忍着眼泪,点了点头。
“甚好……”菘蓝笑了笑,看着我突然说到:“山奈,我讨厌你,但也很欣赏你,你比我聪明,断不会在一颗棋子的路上走上歧途,爱上不该爱的人,有了不该有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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