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朝闻言,眸中不禁多了几分诧异。
少女仔细的凝视着眼前的贵妇人,却发现她虽是笑着说的,神色却很是坚定,并不似在开玩笑。
“郡主不妨再考虑考虑吧?世间难找知心之人,既然遇上了,便相处试试,好不好?”
许念朝见她神色真切诚恳,只得点点头,微微缓和道:“但是朝儿还要先同王兄商量商量,王兄同意了方可……还望夫人莫要见怪。”
张玉慈好似松了一口气一般,点了点头附和道:“郡主此番想法甚好,臣妇也是想等临海嗣王回建康之时,再行拜见二位一番。”
“今日前来还为郡主带了些补药,已经转交给您的侍女了。臣妇的弟弟大概已经回府了,那臣妇便先不打扰您啦。”
许念朝闻言站起了身,甜甜笑着道谢:“多谢夫人割爱,朝儿送送您吧。”
张玉慈愣了半晌,才点了点头。
实在不能怪她失礼。
毫不夸张的说,郡主若是一笑,便是世间最理性之人也要变得感性几分。
她晕乎乎的穿过庄重肃穆的宫墙,坐着马车回到了府邸,望着漫天纷飞的柳絮,心中一时感慨万千。
如沐春风啊……如沐春风。
若是她那低情商的面瘫弟弟,能有人家朝露郡主一半讨人欢喜,也不至于到如今这个下场。
媳妇没寻找便罢了,便是连个暧昧关系的女子也未有。
“阿姊。你去哪了?”
张玉慈闻言,堪堪回神。
她蹙起眉梢,看见了立在府门边神色冷淡的少年。
少年刚下朝,身着黑色朝服,腰身显得矫健而修长,阳光顺承着其被束的一丝不苟的发髻而散落,流淌在他如玉的面庞之上。
“我去见了见宫中那位小郡主。”
张玉慈似是想到了什么,神情逐渐舒缓下来。
少年罕见的没有嘲讽她。
张玉慈觉得新奇的同时,便注意到了自己那面瘫弟弟的双颊竟然逐渐升起了红晕。
她挑着眉头,试探道:“张裕仁,你完了。”
“你坠入爱河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张裕仁抿了抿唇,没有解释亦无反驳,只是望着张玉慈,问道:“郡主是什么反应?”
张玉慈仔细盯着他深棕色的瞳仁,在最深处隐隐捕捉到了一抹期待,顿时失笑:“说来还真是巧,郡主说了与你先前说过的一样的话,竟一字不差。”
张裕仁点了点头,了然道:“我知道。阿姊告诉她了吗?我与她想法一样的事情。”
“奇怪,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告诉郡主了。否则,她那样美丽讨喜的小姑娘,身旁追逐的男孩子那般多,她该怎么记住你?”
张玉慈摇了摇圆扇,疑惑的盯着这个几乎将反常就写在脸上的弟弟。
张裕仁给张玉慈让出门口的道,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随后说了一个风马不及牛羊的话:“阿姊尝尝我新研究出的桂花酥,看看比之’桃之夭夭’如何。”
张玉慈一闻言有他做的糕点吃,立刻便忘记了方才要问的问题,脚下生风一般的冲入了膳房。
说来奇怪,她这个弟弟明明不爱、甚至厌恶吃甜食,却爱极了制作甜食。
张裕仁神色不明的看着他阿姊冲向膳房,也跟着慢悠悠的挪步往膳房而去。
膳房里,吃到桂花酥的张玉慈,面色都柔和了几分。
“阿姊,如何?”
贵妇人望了一眼跟进来的少年,冲他露出了和善的笑意:“外皮酥脆,入口却绵密,口感丰富,甜而不腻。”
她又吃了一口,想起了什么似的说:“朝露郡主似乎格外爱吃甜食……张裕仁,你休沐日的时候再做些这个,还有你拿手的杏仁酪、马蹄酥、鲜花饼、栗子糕,我给郡主送去尝尝。”
少年没有推脱,认真的点了点头。
张玉慈见状欣慰极了,吃的愈发欢畅。
苍天有眼,她的面瘫薄情弟弟,终于要铁树开花了呜呜呜。
暮色降临,朱红色的霞光弥漫上了半天的苍穹,璀璨夺目,鲜艳的火烧云缀于其间,似是随时便要焚烧起来,坠入人间。
许念朝漫步在华林园之中,拾着白玉石宫砖上前几日被大雨打落的海棠花。
夕阳为少女镀上了一层金砂般的细辉,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肆意折射着柔和明媚的光辉,她轻声哼着歌,场面一时间美好的不像话。
“郡主可否将手中的海棠花匀些给我?”
许念朝直起身子,随声看去,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宫装女子。
“好说好说。”
少女本着对美貌女子的喜爱,弹了弹手中海棠花上犹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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