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的神色却如痴如嗔,他的眼底更是如同打翻了墨水的苍穹,深邃暗沉。
阿缦在一边看的不禁心惊不已。
殿下这般痴迷的神色.....想要帮朝儿逃跑怕是不易。
逃脱之后,也绝对不能再被找到,否则,殿下绝不会善罢甘休。
许念朝笑了笑,并未将少年的回答当真。
手握权势之人,身边又怎会缺少漂亮可心的解语花?
只是,杨广的手确实很巧,不大会,便梳好了一个精致的双髻。那发髻精致又紧实,同平常侍女为她梳的也没什么分别,可能还要略胜几分。
他在两个发髻包上分别簪上了生动逼真的海棠花和垂着珍珠流苏的锦鲤。
锦鲤在她的发上似乎活了过来,顶着一颗颗莹润的水珠穿梭徜徉在了海棠花海之间。而海棠花瓣亦随着锦鲤滑动的痕迹,洋洋洒洒的落了一地。
“多谢殿下,殿下梳的可真好。”
许念朝下意识的和身后少年笑着道谢,虽是习惯使然,但他梳的真的很不错。
杨广望着少女绚丽的笑容,不免怔了怔。
前世,朝儿对他笑过的次数简直是屈指可数。
原来当他们之间,不隔着血海深仇,他只要为她梳个头,她便会对他笑了。
若是放到从前,怕是自己即便把心挖出来送到她跟前,她也只会嫌恶心,觉得他脏了她的眼睛吧。
如今,他真的是......
有些受宠若惊。
杨广愉悦的扯了扯嘴角,眼神更加温柔的包裹住了近在咫尺的少女。
那里面的情绪又深沉又稠密,直叫置身其间的人喘不过气来。
密密麻麻,无孔不入。
“朝儿同我何须言谢?快走吧,我带你去看准备好的花灯。”
二人出了房门,暮色西沉,浅橙色的晚霞混合着金缕闪动的光辉,平铺流动在头顶的天空之上,而缱绻飘逸的云层点缀在其间,上天所恩赐的霞光便也均匀而轻薄的挥洒在人间。
少年着墨色长袍在前方带路,天光云影温和的拢着他,片刻之间,他回身提醒道:“朝儿小心些,这边的花草刚撒过水,地面上沾了些,可能会有些滑。”
许念朝轻轻应了一声,将视线落在一边的花草上,步履也依言慢了一些。
只是少年却毫无征兆的停下了,她一个不察,结结实实的撞了上去。
她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尖,心中不禁埋怨眼前的少年还真是钢铁做的。
只见,身后的少女白嫩小巧的鼻尖瞬时微红,娇媚的眼角似乎还泛起了生理性泪花,天光映照之下,娇弱且惹人怜惜。
杨广的心脏瞬间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噬咬一般,又疼又痒。
他轻轻的为许念朝揉了揉鼻尖,有些愧疚心疼的解释道:“本是想停下来牵朝儿的手走动的......是我考虑不周了。”
少年的手由于长久握剑,指尖便有些粗粝。像这般来回摩挲着她的鼻尖,许念朝觉得自己的鼻头应该更红了。
于是她拍开了少年的手,愤愤而言:“殿下,男女授受不亲。”
少年被逗得轻笑一声,意味不明的附在了少女的耳畔,轻轻吐气道:“那你......朝儿便把我当作女子好了。”
一阵酥麻的痒意随之瞬间从少女的耳神经,蔓延到了她全身的每一个毛孔。
许念朝难受的后退了一步,努力克制下了想打哆嗦的感觉。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殿下这般说话不算话,莫非是要做小人不成吗?”
杨广偏了偏头,思㤔片刻,才想起朝儿昨晚说的不喜欢这样。
他心中虽蠢蠢欲动,但始终不敢太过分,怕朝儿真的同他生气。
于是便轻轻牵住了少女的衣袖,轻轻摆荡了几下,轻哄道:“事不过三嘛,何况,这和吃酒不一样......不算同一件事。”
许念朝可不吃这一套,微微颔首,又往后退了一大步。
二人此刻这般行为在旁人看来简直就是打情骂俏,亲密至极。
至少,当过来找自家殿下有事的仲声统领看见这番景象,直接惊呆了,他现在甚至严重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这还是那个杀伐果决、残暴不仁的二殿下吗?
杨广很快便注意到了呆立于一边的、闪闪亮亮的大灯泡仲声。
于是,他面上的柔情瞬间化做潮水般退却,声线冷硬又平淡的说道:“仲声,你最好有急事。”
仲声瞬间收敛了面上的震惊,恭恭敬敬的走近杨广说了几句话。
许念朝睁大眼睛,有些后悔她刚刚后退的那两步,如今害得她如今什么机密也听不见,真是失策啊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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