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眼睁睁看着剑尖刺入颅内。巨大的痛处自额间传来,但她没来得及痛呼,便已不省人事,再醒来时,只见四下茫茫一片,一道伟岸身躯正坐在身侧,高如山岳。
“我倒没想到你也是一条蛇,还是一条鲜艳的毒蛇。”雷鸣般的声音从那道伟岸的身躯传来。红芸识得那是楚云朝的声音,猛地想到玉牌内只能显露原形,急忙扭头一看,自己果真变回赤练蛇。
楚云朝见她醒来,便将神念撤出玉牌。适才他是以强大神念施展幻术,让她体验了被杀的滋味,算是回应了适才胁迫之举,订立契据却是心软所致。
红芸在他之后亦神念归体,肉体真身不比神念道体,这时发现他比玉牌内形体小上数十倍,登时瞠目结舌,吞吞吐吐:“公……公……公子,不,主人,你……你……”
楚云朝道:“我既是你的主人,你便得听我命令:一来我无意与你订立契据,二来我并非世俗中人,所以毋须叫我主人,也不要唤我公子,你我同辈而论,随你怎么叫唤,这是命令。”
红芸抿嘴一笑,道:“公……那妾身便唤你楚大哥?”
楚云朝扔出御妖令:“随你便,这枚令牌还给你,你自由了。”
红芸道:“倘使拿走御妖令即可摆脱束缚之力,那么妖使便不会自己偷,亦可请托同类来偷。御妖令并非这般简单,楚大哥还是收起来吧。”说着,将玉牌递还过去。
楚云朝低头沉思,她既甘愿以性命投诚,留在身边亦无不可,免得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想到此处,当即收起令牌。红芸心下一喜,道了个万福。
楚云朝举目望去,但见月过中天,这连番变故却是耽搁了不少时辰,当即拔步返回客栈。红芸莲步轻点,尾随其后。
楚云朝道:“红芸姑娘,在下一介修道中人,将你带在身边实属不便。”
红芸五指一张,递上一只拳头大小竹篓:“妾身适才以大量精血喂食御妖令,现下亦需修养些时日,这枚竹篓便是妾身日后安身之所,还请楚大哥好生保管。”
楚云朝点点头,一把接过,只见她蛇信轻吐,双瞳变竖,一位活色生香的佳人登时化作一个脸覆红鳞的妖魔。楚云朝曾见识紫萱化蛇情形,知道她正变回原形,当即别过身去。过不多时,只觉一物缠腿而上,楚云朝长臂一伸,够起一条尺余赤练蛇,放入竹篓,随后绑上腰间束带。
此间事了,楚云朝长叹一口气,回想今日遭遇,无论是与景天一干人为伍,还是与红芸相伴,日后再也不是孤身一人了;又想到那银面人似乎知道自己目的,只觉今后之路势必坎坷崎岖。正思虑间,不知不觉已回到客栈。
只见昏暗的客堂内,一盏油火摇曳不定,显是将要油干灯尽。客店里的跑堂和掌柜不见踪影,谅来已回房安睡,只徐长卿一人盘坐其间。
楚云朝知道他在等候自己,问道:“徐道兄久候于此,可是查到什么眉目?”
徐长卿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在下只查到万玉枝是只狐妖,还没确定凶手是不是她。楚道兄又查到什么线索?”
楚云朝摇摇头,意有所指道:“查倒是没查出什么,但这个小小村落不一般。”
徐长卿不明所以,问道:“道兄何出此言?”
楚云朝道:“适才你走以后,我碰到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神秘人,要阻止我获取五灵珠。”
徐长卿道:“五灵珠每一颗都威力奇大,受人觊觎在所难免,不过听道友之话,似乎此人意不在五灵珠,而在阻止你得到五灵珠?”
楚云朝点点头。徐长卿大惑不解,对方何故要阻止楚云朝得到五灵珠?莫不是要放出昆仑底下镇压的妖邪?又想楚云朝所言未必便是真,也许他取五灵珠另有图谋,但他既另有所图,为何又要将自己受阻一事道出?
徐长卿愈想愈是混乱,楚云朝见他愁眉将要挤做一起,劝慰道:“徐道兄大可不必为在下烦恼,在下寻求灵珠,定是为人族之利。”
徐长卿见他目光清澈,语诚意挚,不似作伪,遂长舒一口气,复又阖目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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