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孙权翻脸?
看来这公安城也非久安之地。我那老爹,此刻怕是连睡觉都得睁只眼吧?
《三国志》说他‘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说白了就是城府深,能装!
这本事,看来是刻在老刘家骨子里的,几百年前的老祖宗刘邦不就靠这个起家的?
活下去。
这个念头从未如此刻般清晰而沉重地压在陈昊的心头。
不是作为“陈昊”,而是作为“刘禅”,在这个人命如草芥、危机四伏的乱世开端活下去。
他需要一个立足之地,一个保护壳。而一个聪慧得恰到好处的“神童”形象,或许就是那层最合适的壳。
策略在混沌的脑海中艰难成型:
展现价值,但绝不触碰“妖异”的禁忌红线。
学语要快,反应要灵,眼神要……“懂事”。
但一切必须囿于“天赋异禀的聪颖幼童”这个被世人宽容甚至喜爱的范畴之内。
偶尔的“越界”,必须能被轻易地归为“童言无忌”的笑谈。
他开始尝试。
当糜夫人抱着他,指着窗棂透进的光斑,用最轻柔的声音重复:
“光…亮…亮亮…”时,他不再是茫然地转动眼珠。
他努力聚焦视线,追踪着那跳跃的光点,小嘴笨拙地模仿着口型,发出一个模糊的、介于“g”和“k”之间的气音。
“咦?”
糜夫人惊喜地低呼,将他抱得更近些,眼中瞬间焕发出光彩,
“阿斗听到了?是‘光’?再试试?光——光——”
陈昊集中全部精神,调动着这具身体稚嫩的发音器官,摒弃了无意义的咿呀,再次努力:“…gu…ang…”虽然含混不清,但音节结构已隐约可辨。
陈昊内心:
成了!第一步!要让周围的人,尤其是那个便宜老爹,看到我的‘价值’,但又不能太吓人。
“天爷!”
糜夫人的喜悦几乎溢出来,她忍不住用脸颊蹭了蹭儿子柔嫩的额头,
“我的阿斗真聪慧!这么快就学着了!”
她立刻抱着他转向门口透进更多光线的方向,指着更清晰的光源,一遍遍耐心地重复。
这成果如同在黑暗中点燃的一簇微小火苗,给陈昊带来了一丝掌控感。
他开始更积极地“学习”。糜夫人指着案上的陶碗:
“碗…水水…”
他凝视片刻,小嘴微动:“…wan…”
指向她自己:“
娘…娘亲…”
他捕捉着那温暖注视的目光,清晰地吐出:
“niang…”
每一次成功的模仿,都换来糜夫人由衷的惊叹和更加温柔的鼓励,以及周围侍女们善意的笑声和“小公子真真伶俐”的夸赞。
这层“聪慧早熟”的保护色,正在缓慢而稳妥地编织着。
他小心地控制着节奏,确保每一次进步都足够令人惊喜,却又不会快到匪夷所思。
在“学习”的间隙,他更多时候仍是那个需要母亲怀抱、会因尿布湿了而哭闹的普通婴儿。
陈昊内心:
神童光环,初步点亮。希望这层壳够坚固,至少在我长大前,能多争取点生存空间和资源。
老爹手下现在人才济济,关张赵都是万人敌,诸葛军师更是神人。
可唉,想到未来,关兴张苞这些二代都成了短命鬼,蜀中后期无人可用,真是让人头大。
人才断层,这才是最致命的隐患!
然而,成人的思维与婴儿的躯壳,终究隔着难以逾越的鸿沟。
某些瞬间,前世记忆的碎片会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与眼前的情景猛烈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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