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坐在皇帝肩头，小手扶着朱元璋的冠冕，眼睛却亮得惊人。
“有皇爷爷教我，我不怕！”
老朱心头一热，差点老泪纵横。
他稳了稳心神，指着西边渐沉的落日。
“看，太阳要落了。但明日它还会升起，而且会更亮更热。”
他转头看向肩头的孩子。
“你明白皇爷爷的意思吗？”
朱承煜眨眨眼，突然凑到朱元璋耳边，用气音说。
“皇爷爷是要我当明天的太阳吗？”
朱元璋浑身一震，随即哈哈大笑，笑声惊得远处侍卫纷纷侧目。
他没想到这孩子竟能一语道破天机。
“好！好！”
老朱连说两个好字，将孩子从肩头抱下来，紧紧搂在怀里。
“不愧是咱的...”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朱元璋眼神复杂地看着怀中的孩子，那张与朱标幼时极为相似的脸庞，那眉宇间却透着马皇后年轻时的英气。
这是流淌着他血脉的亲孙儿啊！却因为当年的变故，只能以义孙的名义养在身边。
“皇爷爷？”
朱承煜疑惑地摸了摸朱元璋突然紧绷的脸。
老朱突然正色道。
“瑞儿，从今日起，皇爷爷给你起个大名，就叫承煜，你可喜欢？”
“承...煜...”
孩子一字一顿地念着，眼睛越来越亮。
“是像星星一样明亮的意思吗？”
朱元璋欣慰地点头。
“承煜二字，取自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寓意光明璀璨；又谐音承续，望你能继承祖宗基业，开创太平盛世。”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孩子。
“皇爷爷希望你将来能如北斗之星，指引大明江山永固。”
朱承煜似懂非懂地点头，却把每个字都牢牢记在心里。
刘和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
作为伺候朱元璋多年的心腹，他太明白这个名字的份量了。
老太监偷偷抹了把汗，暗想这宫里的天，怕是要变了。
“刘和。”
朱元璋突然唤道。
“老奴在。”
刘和赶紧上前。
“传旨，三日后咱要带瑞儿去蓝玉军中视察。”
朱元璋淡淡道。
“让蓝玉好好准备。”
刘和心头又是一跳。
蓝玉！那可是当朝第一猛将，太子妃吕氏的亲舅舅啊！皇上这是要...
“皇爷爷，蓝玉是谁呀？”
小朱承煜好奇地问。
朱元璋眼中精光一闪。
“是头猛虎。”
他捏了捏孩子的手。
“但再猛的虎，也得学会听人使唤。皇爷爷带你去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万人敌。”
小朱承煜兴奋地点头，却没注意到朱元璋眼中划过的算计。
老朱心中已有盘算。
蓝玉虽与吕氏有亲，但更是个识时务的。若能让他与瑞儿建立情谊，将来...
想到这里，朱元璋突然蹲下身，平视着小朱承煜的眼睛。
“瑞儿，记住皇爷爷今天的话。英雄不可无羽翼，无羽翼则不能飞翔。就像那苍鹰，再厉害也得有风托着。”
孩子郑重点头。
“我记住了。皇爷爷是要给我找羽翼吗？”
朱元璋大笑，牵起他的手往坤宁宫走去。
“聪明！不过这事急不得。皇爷爷先带你去民间走走，看看真正的天下是什么样子。”
“真的吗？”
小朱承煜惊喜地跳起来。
“我能出宫玩啦？”
“不是玩，是学。”
朱元璋纠正道，眼中却满是宠溺。
“帝王之道，既要懂庙堂之高，也要知江湖之远。皇爷爷像你这么大时，还在给地主放牛呢！”
一老一少的身影在宫道上渐行渐远，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朱元璋走得很稳，小朱承煜的步子却越来越有气势，仿佛已经能看到未来那个昂首阔步的少年帝王。
而在东宫的寝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朱允炆那张因疼痛而扭曲的脸。
他趴在锦缎铺就的床榻上，后背衣衫已被褪至腰间，露出几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嘶，母妃轻些！”
朱允炆倒抽一口冷气，手指死死攥住床单，指节泛白。
吕氏手中沾了药膏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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