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恭敬行礼。
“父皇，儿臣已经训斥过允炆了。”
朱元璋冷哼一声。
“你那儿子，该好好管教了！当着咱的面都敢如此放肆，背地里还不知怎样！”
朱标额头渗出细汗。
“儿臣知错，回去一定严加管教。”
朱元璋摆摆手，突然话锋一转。
“标儿，你觉得承煜如何？”
朱标一愣，谨慎地回答。
“承煜天资聪颖，乖巧懂事，是个好孩子。”
“就这些？”
朱元璋若有所思
朱标心跳加速，父皇这是何意？
他偷眼打量朱承煜，发现这孩子虽然年幼，但眼神沉稳得不似孩童，面对他这个太子也毫无惧色。
更奇怪的是...朱标瞳孔微缩，承煜的眉眼，竟与父皇有三分相似！
一个惊人的猜测在朱标心中浮现。
莫非...承煜是父皇的
朱元璋将朱标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标儿，承煜虽不是你的儿子，但你要把他当亲弟弟看待，明白吗？”
亲弟弟！朱标心头剧震，这几乎坐实了他的猜测。
他急忙躬身。
“儿臣明白，一定会好好照顾承煜。”
朱元璋满意地点点头，转向朱承煜。
“去跟你太子哥哥问好。”
朱承煜从朱元璋膝上滑下，规规矩矩地向朱标行礼。
“见过太子哥哥。”
朱标看着这个可能是自己弟弟的孩子，心中百味杂陈。
他伸手扶起朱承煜，语气不自觉地柔和了许多。
“承煜不必多礼。”
朱元璋看着这一幕，表情欣慰。
“标儿，你先回去。记住咱的话，管好你那几个儿子，尤其是允熥，懦弱得不像咱朱家的种！”
“儿臣告退。”
朱标行礼退出，临走时又深深看了朱承煜一眼。
书房门关上后，朱元璋长舒一口气，将朱承煜重新抱到膝上。
“承煜啊，刚才咱教你的，都记住了吗？”
朱承煜点头。
“记住了。要学会借力打力，要学会隐忍。”
“还有呢？”
朱承煜想了想。
“要...要让别人怕我、敬我。”
朱元璋满意地笑了。
“好孩子。你要记住，在这深宫里，仁慈是给死人的。想要活下去，活得比别人好，就得学会这些。”
朱承煜突然抬头，眼中带着不安。
“皇爷爷，我真的是没人要的孩子吗？”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沉重地刺入朱元璋的心口。
他蹲下身，粗糙的大手捧住孩子稚嫩的脸庞。
“哪个混账东西嚼的舌根？”
朱元璋声音陡然拔高，吓得侍立一旁的刘和膝盖一软。
“咱诛他九族！”
朱承煜低下头，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两片阴影。
“是...是允炆哥哥说的。
他说我是野种，说皇爷爷收留我只是可怜我...”
孩子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抽泣。
朱元璋眼中寒光暴射，随即被心疼取代。
他将孩子搂进怀里，感受到那小小的身子在发抖，像极了当年那只被他从猎户手中救下的幼鹿。
“傻孩子。”
老朱拍着孙儿的背，声音罕见地柔和下来。
“你是咱的心头肉，谁敢说你不要你？”
朱承煜从朱元璋怀里抬起头，眼睛亮得惊人。
“真的吗？”
“咱什么时候骗过你？”
朱元璋捏了捏他的鼻子，逗得孩子破涕为笑。
看着那张与故人七分相似的笑脸，老朱心里既欣慰又酸楚。
刘和适时递上帕子，朱元璋亲自给朱承煜擦干眼泪。”
记住喽，以后谁再敢欺负你，直接告诉皇爷爷。”
他眼中带着厉色。
“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天子一怒。”
朱承煜重重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掰着手指说。
“皇爷爷教我的我都记住了。要学会借力打力，要学会隐忍...”
他歪着头想了想，又补充道。
“还要让别人怕我、敬我。”
“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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