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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血誓焚香 (1/3)

三更的梆子声从远处传来,安府西厢房的烛火依然亮着。

我盯着铜盆里浑浊的血水,左手腕上被银簪划开的伤口已经泛白。

案几上摊开的医书翻到《本草纲目·石部》,朱砂的条目下密密麻麻写满批注。

窗外一轮血月悬在檐角,将窗棂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无数道抓痕。

“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呀?”宝鹃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端着热茶的手抖得厉害,茶盖与杯身碰撞出细碎的声响。

我没有回头,只是将银簪在烛焰上又炙烤了一遍。簪尖泛起青烟,散发出淡淡的腥气。“去守着门,别让任何人进来。”

宝鹃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福了福身退到外间。我听见她刻意放重的脚步声停在门边。这丫头虽然胆小,倒还算忠心。

前世她被皇后收买,在我茶里下药导致小产,如今看来,不过是棋子罢了。

银簪再次刺入腕间肌肤时,我咬紧了牙关。鲜血涌出,滴进早已准备好的白瓷小碟里。

碟底铺着一层细密的朱砂粉,血珠坠入瞬间,竟发出“嗤”的轻响,腾起一缕若有若无的青烟。

“果然。”我喃喃自语,指尖蘸着血朱砂混合的浆液,在黄表纸上画下一道扭曲的符文。

前世冷宫里,芳贵人疯癫时曾念叨过这个图案,说是能让人梦见最害怕的东西。

烛火突然剧烈摇晃,将我的影子投在墙上,扭曲成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窗外的老槐树沙沙作响,仿佛有无数人在窃窃私语。我盯着符纸上未干的血迹,忽然想起前世临死前,皇后俯在我耳边说的话:

“你以为甄嬛把你当姐妹?她不过可怜你罢了。”

符纸在烛焰上点燃的刹那,一阵阴风穿堂而过。火舌贪婪地吞噬黄纸,灰烬飘落在铜盆里,在水面拼出一个诡异的笑脸。

我猛地站起身,铜盆“咣当”一声翻倒在地,血水泼洒在青砖上,竟像是有生命般蜿蜒流动,勾勒出一座宫殿的轮廓。

“景仁宫!”我盯着那摊血水,浑身发冷。

前世我就是在那座宫殿的金砖地上,像条狗一样爬着求皇后饶命。这一世“此生宁负天下,不教一人负我。”

外间传来宝鹃的惊叫:“老爷!小姐已经歇下了!”

门被粗暴地推开,安比槐带着一身酒气闯进来。

他眯着醉眼扫视满地狼藉,目光最后落在我血迹斑斑的手腕上。

“孽障!”他一巴掌甩过来,“明日就要进宫了,你在这装神弄鬼!”

脸颊火辣辣地疼,我却笑出了声。前世这一巴掌让我哭了整宿,第二天肿着眼睛进宫,被其他秀女嘲笑。

如今这点疼痛算什么?比起鸩酒蚀骨的滋味,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父亲教训的是。”我抹去嘴角的血丝,故意让声音带着哭腔,“女儿只是,想给娘亲烧些纸钱。”

安比槐的表情僵住了。我娘是他的原配,为他熬瞎了眼,最后病死在偏院。这件事是他心里最隐秘的刺。

“晦气!”他甩袖转身,却在门口顿了顿,“明日卯时进宫,别误了时辰。”

待脚步声远去,我缓缓松开紧握的左手。掌心躺着半片没烧完的符纸,上面血画的符文只剩一角。

我蘸着地上的残血,将它补全,然后贴身收进里衣。

“小姐!”宝鹃跪在地上收拾铜盆,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地上,“您这是何苦”

“去打盆清水来。”我望着窗外的血月,“再拿些盐巴。”

当宝鹃端着水盆回来时,我已经将案几上的医书收好,只留下一本《香谱》。

这是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前世被我束之高阁,直到在冷宫遇见芳贵人,才知道其中藏着多少秘密。

“把盐撒在水里。”我吩咐道,同时将左手浸入水中。

盐水刺激伤口,疼得我眼前发黑。但比起前世被华妃罚跪三个时辰导致小产的痛,这不过是开胃小菜。

宝鹃惊叫一声,水盆里的清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而我腕上的伤口却在慢慢愈合,最后只剩一粒殷红的朱砂痣,像被什么东西封印在了皮肤下。

“记住,”我擦干手,盯着宝鹃惊恐的眼睛,“今晚的事,半个字都不许说出去。”

她拼命点头,抖得像风中的落叶。我叹了口气,从妆奁里取出一对银耳坠塞给她:“收着吧,往后用得上。”

这对耳坠是前世甄嬛送我的第一件礼物,如今成了我收买人心的工具。多讽刺。

更漏指向四更时,我终于合上《香谱》。烛台上积了厚厚一层烛泪,像凝固的血痂。

我摩挲着腕间朱砂痣,回想着书中记载的那个方子——“涅槃香”。

“以心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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