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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朱砂醒世 (1/3)

铜镜中的少女面色惨白,眉心那点朱砂痣却红得刺目,像一滴将落未落的血。

我死死盯着镜中的自己,指尖触碰冰凉的镜面。

昨夜一场噩梦,醒来竟回到十年前。前世饮下鸩酒时的灼痛还残留在喉间,皇后的冷笑犹在耳畔,而此刻我却坐在安府闺房的梳妆台前,窗外传来早市小贩的叫卖声。

“小姐,该梳妆了。”宝鹃捧着铜盆进来,热气蒸腾中,她的面容年轻得陌生,“今日要去内务府记名呢。”

水珠顺着我的额发滴落,我盯着铜盆里晃动的倒影。

乾元十二年三月十九,选秀次日。

前世这一天,我因激动彻夜未眠,眼下挂着两片青黑去内务府报到,被管事太监好一顿奚落。

“用这个。”我从妆奁底层取出一个小瓷盒,里面是前年母亲病重时,我从道观求来的朱砂。

当时道士说此物可辟邪,如今倒成了我复仇的见证。

宝鹃瞪大眼睛:“小姐要在脸上画花钿?这不合规矩吧?”

“谁说我要画在脸上。”我用银簪挑出一点朱砂,点在左手腕内侧。鲜红的粉末渗进肌肤,形成一粒殷红的小痣,“在这里,没人看得见。”

朱砂沾血的瞬间,一阵尖锐的疼痛从腕间直窜上心口。

恍惚间,我仿佛又看见景仁宫那杯鸩酒,看见皇后保养得宜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翡翠念珠,看见甄嬛站在廊下,面无表情地注视我被拖出去的尸首。

“小姐!您的手在流血!”

宝鹃的惊叫将我拉回现实。银簪不知何时划破了皮肤,朱砂混着血珠,在腕间凝成一颗妖异的红痣。

我竟不觉得疼,反而有种诡异的畅快——这具年轻的身体尚未经历那些折辱,而灵魂却已经千疮百孔。

“无妨。”我用手帕按了按伤口,“去把我那件藕荷色绣玉兰的衣裳拿来。”

宝鹃欲言又止地退下。我对着铜镜缓缓勾起唇角,镜中人眉眼温顺,眸中却翻涌着滔天恨意。

前世我像只怯懦的兔子跳进狼窝,今生我要做那条藏在花丛里的毒蛇。

“小姐,轿子备好了。”管家在门外催促。

踏出房门时,朝阳刚刚爬上屋檐。安比槐站在院中枣树下,正与一个师爷模样的人低声交谈。

看见我出来,他皱了皱眉:“昨日侥幸入选,别得意忘形。到了内务府谨言慎行,别给我丢人。”

阳光照在他油腻的胖脸上,我忽然想起前世他因贪污下狱,在公堂上大喊“我女儿是安嫔娘娘”的丑态。

就是这个男人,为五品同知的空缺,把我像货物一样送进宫。

“父亲教诲,女儿铭记于心。”我福了福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现在还不到收拾他的时候。

轿子穿过闹市,叫卖声此起彼伏。我掀开轿帘一角,看见街边卖胭脂的小摊前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甄嬛和沈眉庄。

她们穿着常服,正拿着一盒口脂说笑,明媚得像两株初绽的牡丹。

“停轿。”我轻声道。

宝鹃不解:“小姐,内务府还远着呢。”

“我有些头晕,想走几步。”我不由分说地下了轿,朝胭脂摊走去。前世我因自卑不敢与她们同行,今生我要主动走进她们的视线。

甄嬛先看见了我:“安妹妹!”她惊喜地招手,“快来帮我们瞧瞧这颜色。”

我低着头快步走去,恰到好处地让袖中的素帕飘落在地。沈眉庄弯腰拾起递给我:“妹妹的东西。”

“多、多谢沈姐姐。”我接过帕子,手指微微发抖。

帕角绣着一朵歪歪扭扭的玉兰,这是我前世最羞于示人的拙劣绣工。

甄嬛拿起一盒胭脂在我手背上试色:“妹妹肤白,用这海棠红正好。”

我怯生生地缩手:“太贵重了,我……”

“我送妹妹一盒。”甄嬛已经让丫鬟付了钱,“往后都是姐妹,不必见外。”

阳光照在她精致的侧脸上,我注视着她睫毛投下的阴影,忽然想起前世她也是这般,在御花园随手赠我一对翡翠耳坠。

那时我感动得夜不能寐,却不知在她眼里,我不过是个需要施舍的可怜虫。

“陵容受之有愧。”我红着眼眶福身,余光却瞥见街角闪过一道藏青色身影,是宫里的太监服色。果然,皇后的眼线无处不在。

沈眉庄提议同行去内务府,我故意落后半步,听着她们谈论昨日的选秀见闻。

路过一家药铺时,我停下脚步:“两位姐姐先行一步,我有些女子家的药要买。”

甄嬛了然地点头,沈眉庄甚至体贴地让丫鬟在门外等我。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我嘴角的笑意渐渐冷却。

“姑娘要抓什么药?”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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