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机械的提示音在郭峰耳畔回响时，他正无意识摩挲着西装内袋的夹层。
那里糖纸的褶皱与酒标的烫金纹路交叠，像某种隐秘的力量在提醒他——那些曾被轻视的、破碎的，终究要在更广阔的天地里重新生长。
“当前影响力评级为D级。”视网膜上的字迹逐渐清晰，郭峰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三天前在石屏村小学，孩子们举着用旧报纸糊的奖状喊“郭叔叔”；想起上周宏达工厂搬迁时，老工人们蹲在新厂房门口抽着烟笑，说“终于不用闻隔壁化工区的味了”。
原来系统说的“影响力”，从来不是他账户里那些数字的狂欢，而是能让这些真实的、带着烟火气的生活，变得更踏实些。
“徐会计。”他转身按下内线，声音里带着少见的笃定，“把新到的三千万流动资金划出两成，注进‘城市青年创业扶持基金’。另外联系《商道》周刊和民生新闻的专题组，我要他们明天上午十点来公司做深度采访。”
办公室门被轻轻推开时，郭峰正对着窗外金融城的灯火出神。
徐会计抱着笔记本站在门口，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反常：“郭总，基金的注册流程我昨晚就备好了，媒体那边……”她翻着平板里的日程表，指尖在“民生新闻”的图标上顿了顿，“需要您亲自说明扶持方向吗？他们的记者擅长挖掘普通人故事，或许可以安排几位受助青年现场采访。”
郭峰点头，忽然注意到她发梢沾着碎发——显然是刚从财务部赶过来。
“辛苦你了。”他说，语气比以往更软。
徐会计的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敲击，头也不抬：“不辛苦，能参与这种能‘让人活得更体面’的项目……”她忽然顿住，耳尖微微发红，“是我的荣幸。”
同一栋写字楼三十层，刘伟把咖啡杯重重按在桌上。
银行信贷部的电脑屏幕泛着冷光，郭峰近三个月的资金流水在他眼前跳动，像一串被打乱的密码。
“又是创业基金，又是并购补贴，还有几笔转到了公益基金会……”他嘀咕着，指尖划过几笔异常频繁的跨境转账记录，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上个月总行风控会刚强调要警惕“白手套洗钱”，这郭峰的账户偏偏像团乱麻，每笔钱都绕着监管红线打擦边球。
“张哥，我是小刘。”他摸出手机，背过身压低声音，“能调你们行郭峰的账户流水吗？对，就是那个突然冒头的房产中介。”电话那头传来翻文件的沙沙声，刘伟盯着屏幕上“18:23向静雅酒庄转账五十万”的记录，喉结滚动，“我们行最近查得严，我总觉得这小子……”
“检测到潜在信用危机，是否接受‘构建信用壁垒’隐藏任务？”
郭峰正盯着徐会计刚发来的媒体采访提纲，系统提示突然在视网膜上炸开。
他瞳孔微缩——上回系统预警还是三个月前林晓雨联合前同事造谣他“挪用客户定金”，结果当天就查到是林晓雨新男友的公司在搞商业抹黑。
他捏了捏眉心，对着空气轻声：“接受。”
下一秒，一份带着烫金封皮的名单浮现在眼前。
最顶端的名字让他心跳漏了半拍——“周正平，正宏集团董事长”。
三年前他还是房产中介时，曾跟着经理蹲守周正平三天，就为促成那套外滩源的老洋房交易。
最后周正平拍着他肩膀说：“小郭，你比那些只看佣金的销售强。”
深夜十点，郭峰的办公室只剩一盏落地灯亮着。
他握着手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听见自己声音稳得反常：“周董，我是郭峰。三年前在外滩源，您说过‘年轻人该有更宽的路’。”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接着传来低沉的笑声：“小郭？我记得你，当时你蹲在楼下啃包子，还说‘等我成了店长，一定请您喝茅台’。”郭峰喉头发热，快速调出平板里的商业计划书：“我现在有个项目，能让沪市的青年创业者平均融资周期缩短两个月，同时为正宏集团的产业园提供优质储备企业……”
凌晨一点，郭峰挂掉电话时，掌心全是汗。
周正平最后说的“下周三来我办公室签战略协议”还在耳边嗡嗡作响。
系统提示适时弹出：“影响力进度 20%，下一阶段即将解锁。”他仰头靠在老板椅上，望着窗外零星的星光，忽然想起黄嫣今晚发来的消息——“静雅新到的青梅酒，给你留了最甜的那坛”。
同一时间，三十层的信贷部办公室亮起灯。
刘伟揉着发红的眼睛合上最后一份资料，电脑屏幕映得他脸色发青。
他摸出手机，按下三个未接来电里的最后一个：“李姐，王经理，明早九点，老地方茶室。郭峰的账户……该查查底了。”
窗外的夜风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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