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完了,偷东西偷到摄政王头上了。
可事已至此,认怂也太丢人了。苏绾绾定了定神,强装镇定地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尽量粗犷的声音说:“兄台,实在对不住,手滑了。不过算你倒霉,谁让你把玉佩放这么显眼的地方?”
她说着,还从怀里掏出块碎银子扔在桌上:“这是赔你的酒钱,不用找了。”
说完,她转身就想溜,手腕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攥住了。
傅执渊的指尖冰凉,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他缓缓站起身,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阴影将她整个人笼罩住。
他低头看着她,眼神里没有怒意,却带着一种审视物品般的冷漠:“偷了本王的东西,还想走?”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带着冰碴子,冻得苏绾绾一哆嗦。她这才发现,自己的伪装在他面前简直不堪一击——他的目光落在她束发的玉簪上,那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上面刻着个小小的“绾”字。
“我……我没偷。”苏绾绾嘴硬道,试图挣脱他的手,“那玉佩是我先看见的,应该归我。”
傅执渊挑了挑眉,似乎觉得她的话很有趣。他另一只手伸过来,指尖轻轻拂过她脸上的灰痕,动作带着一种莫名的侵略性:“哦?那本王的酒,还有这摔碎的杯子,也是你先看见的?”
他的指尖带着凉意,触碰到皮肤时,苏绾绾像被烫到一样缩回了脸。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拍他肩膀的动作有多鲁莽——普天之下,敢对摄政王动手动脚的,恐怕只有她一个了。
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凝重,店小二吓得脸色惨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苏绾绾看着傅执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今晚溜出来,可能不是透气,是来送死的。
“那个……摄政王殿下。”她咽了口唾沫,努力挤出一个讨好的笑,“误会,都是误会。
玉佩我还给您,酒钱我加倍赔,您大人有大量,放我这小老百姓一马?”
傅执渊没说话,只是盯着她。那目光像是在透过她的男装,看穿她里面的女儿身,看穿她那些拙劣的小把戏。
苏绾绾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感觉自己像个被剥光了衣服的靶子。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拖去大牢时,傅执渊突然松开了手。
“玉佩,”他淡淡道,“你想要?”
苏绾绾愣住了,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赶紧摇头:“不……不想要了,不敢要了。”
傅执渊却没理她,从怀里掏出个一模一样的玉佩——原来他还有一块。他把那块被苏绾绾攥得发热的玉佩收回去,将另一块递给她:“拿着。”
苏绾绾彻底懵了:“啊?”
“本王说,拿着。”傅执渊的语气不容置疑,眼神却比刚才柔和了些,“就当……赔你刚才吓掉的魂。”
他的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掌心,温热的触感像电流一样窜过。苏绾绾傻乎乎地接过玉佩,看着上面同样的麒麟纹样,脑子里一片空白。
傅执渊整理了一下被打湿的衣襟,对旁边的随从吩咐道:“结账。”
然后,他看了苏绾绾一眼,眼神复杂难辨,像是在记她的样子。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带着随从离开了酒楼,自始至终,没再提一句她偷玉佩、撞翻酒杯的事。
直到那道玄色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苏绾绾才像脱力般瘫坐在椅子上,手心全是冷汗。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玉佩,冰凉的玉质透着温润的光,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小姐……您没事吧?”晚晴不知什么时候找了过来,脸色比她还白,“我听说您在醉仙楼惹了摄政王,吓得我魂都没了!”
苏绾绾这才回过神,把玉佩小心翼翼地塞进怀里,拉着晚晴就往外跑:“快走,回家!”
两人一路跌跌撞撞地从狗洞钻回相府,直到关上门,苏绾绾的心还在砰砰直跳。
她坐在梳妆台前,摘下束发的玉簪,看着镜中自己泛红的脸颊。晚晴替她卸去男装,嘴里还在念叨:“幸好摄政王没认出您,不然相爷非打断您的腿不可……”
苏绾绾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那块麒麟玉佩,放在掌心摩挲着。
傅执渊为什么要给她玉佩?
他是不是认出她了?
他看她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无数个问号在她脑子里盘旋,搅得她心烦意乱。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京城除了爬树掏鸟窝,还有更让人心跳加速的事。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玉佩上,映出一道细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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