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陈晓醒得格外早。洗漱完毕,他套上那身深灰色侍卫服,布料磨得锁骨生疼——这是昨天刚领的制服,还带着浆洗后的硬挺感。
侍卫总部在街角那栋灰砖楼里。他还没踏进门,就看见穿同款制服的人潮在走廊里涌来涌去,皮靴踩在石板地上咚咚作响。一个络腮胡侍卫撞了他肩膀,压低声音喊:“动作快点!欧卡大人没了!左大臣下令全城搜捕呢!”
说话的是汉克,他正站在台阶上指挥,眉头拧成川字,嘴里不停喊着“保护现场”,可陈晓瞥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光——那不是悲痛,是像饿狼看见肥肉般的野心。总部门口还站着两个侍卫,臂弯里搭着欧卡常穿的金线披风,眼神像冰锥似的盯着汉克忙活。陈晓认得他们,昨晚还亦步亦趋跟在欧卡身后,现在却像两尊石像,指不定心里正盘算着什么。
这侍卫队说穿了就是个空架子。欧卡虽是队长,手下不过二十来号人,连个分队长都没设——陈晓昨天就见识过那人的脾气,喝醉酒时拍着桌子骂,说绝不许别人分走他的权。可陈晓昨晚之所以动手,倒不是因为欧卡嚣张。他摸了摸腰间空落落的刀鞘,现在最缺的就是往上爬的梯子,欧卡活着,这梯子就永远轮不到他。
他正琢磨着,汉克突然冲他招手:“陈晓!过来!”这人快步走下台阶,脸上堆着假笑,“老大出事了,左大臣要见咱们,赶紧跟我走!”
陈晓心里咯噔一下。左大臣?他昨天才入职,怎么会惊动那位大人物?汉克见他迟疑,故意提高嗓门:“愣着干嘛?大人点名要见你,怕是要提拔呢!”周围几个侍卫立刻投来异样的眼光,有嫉妒,有怀疑。陈晓压下疑虑,跟着汉克拐进窄巷。阳光被高墙切成细条,照得汉克耳后那颗痣泛着油光——这人走路时总下意识摸腰间的剑柄,像是生怕谁抢了他的位置。
穿过三条街,眼前出现一座带铜门环的宅院。汉克上前敲门时,手指都在发抖。开门的守卫检查了他的武器,却没搜陈晓——他们不知道,陈晓靴筒里藏着折叠匕首,袖口还缝着毒针。跟着守卫走进大厅,檀木桌上摆着银质餐具,一个白发老者正用银叉戳着煎蛋,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汉克?新来的那个呢?”
汉克立刻躬身,腰弯得像只虾米:“大人,他在这儿!”陈晓抬眼望去,老者身后站着个壮汉,拳头比他脑袋还大,指关节结着厚厚的茧子,一看就是练硬功的。这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陈晓故意露出茫然的表情:“大人召见我……”
“坐下说。”老者放下刀叉,目光像手术刀似的刮过他的脸,“卡洛斯昨天该给我送件东西,结果人跑了。你是他侄子,这事儿就该你顶上。”
陈晓心里透亮了。卡洛斯就是昨天被他灭口的黑市商人,那家伙死前还念叨着要给“上边儿”送货,原来指的是左大臣。看这架势,老头是想让他接盘。陈晓指尖敲了敲桌面,故意犹豫:“叔叔他……昨天受了伤,现在躲起来养伤呢。不过他的渠道我都清楚,就是不知道您要的东西……”
“只要是值钱的,我都要。”老者突然笑了,皱纹堆成核桃,“听说你们队长死了?你要是把事儿办好,这位置就是你的。”他身后的壮汉往前踏了半步,木地板吱呀一声响。
陈晓心里冷笑。这哪是谈生意,分明是威胁。可他面上不动声色,反而凑近了些:“大人放心,三天内准给您弄到货。就是科尔波山那玩意儿……我得先准备准备。”
老者眼睛一亮:“你知道科尔波山的主人?”
“小时候听猎人说过,”陈晓扯了个谎,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毒针,“那玩意儿的牙最值钱,就是不好对付。”
“只要你能弄来它的牙,”老者敲了敲桌子,银叉在盘子里划出刺耳的声响,“侍卫队长算什么?以后王都的黑市都归你管!”
从左大臣家出来时,日头已经偏西。陈晓绕到后街,靠在墙角摸出怀里的纸条——那是轮回乐园弹出的任务提示:【支线任务:左大臣的藏品】,难度LV.2,要求10小时内杀死科尔波山的猛兽,取其牙齿。奖励是侍卫首领身份,失败则要被通缉。
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科尔波山的主人,那是只比两层楼还高的猛虎,爪子能拍碎岩石,路飞小时候差点死在它嘴里。就凭他现在的装备:一把生锈的短刀,三支淬毒飞镖,还有从仓库顺来的半捆炸药——硬拼就是去送命。
可他别无选择。左大臣的眼神像毒蛇,那壮汉的拳头像铁坨,一旦任务失败,别说往上爬,能不能活着离开王都都是问题。陈晓蹲下身,捡起块石子在地上画圈。老虎昼伏夜出,科尔波山在王都西北十里,山腰有片竹林,是它的老巢。硬闯不行,得用计。
他想起仓库里的炸药,又摸了摸靴筒里的匕首。老虎视力不好,听觉和嗅觉却极灵敏。或许可以……陈晓猛地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天色渐暗,得赶紧准备。他先绕到城西的杂货铺,买了两捆麻绳、半袋生石灰,又偷偷潜回侍卫总部的仓库,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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