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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晏石头只有苦笑。
兰馨儿说的一点没错。人怕出名狙怕壮。自打那年在小吃摊打赌赢了,转过年搬到李家谷洞后,这俩年,不光在李家谷洞,就是在天桥菜市场周边方八临近的村庄,十个馍馍吃不饱的晏石头,也算是个知名人物了。
但是,凭良心说话,晏石头出名可不是自格显摆的。出名带给他的可不是掌声和鲜花,相反是嘲笑,戏弄,还有……
这两年,晏石头从没在外面吃过饭,更不下馆子吃喝,每天不管早晚,三顿饭都是回来住的地方自格烧火置饭。而且即便是正赶上饭时,也从来不上饭场凑热闹,总是一个人窝在屋里。至于将才被鬼机灵等几个娃娃撞见,也是他觉得屋里阴冷,院子里没人,才……
“这啥?大肚汉,实话告诉你,这事,不是俺不相信你,”兰馨儿瞅瞅晏石头,“你在小吃摊跟人打赌吃馍馍的事,俺早听说了。十个馍馍吃不饱,俺也听说了,不过,这年头,吹牛皮,喷塌天的人俺见的多了,”瞅瞅岳二憨,“献宝官,你这也是见过大世面的银,当年,在宫里一准也见过不少吧?”
“可,可……”岳二憨浑身打了个冷格颤,本来想说可不是,但话到嘴边,但舌头卷不过来,只有连连点头。岳二憨这些年小日子过的很滋润,可他最怕提的就是当年……
“献宝官,那些人,牛皮吹的比你舅……”兰馨儿瞅瞅天,“咋样?”
“……”岳二憨瞅瞅晏石头。
那年,岳二憨之所以敢在皇城根揭皇榜,说白了,也就是山沟里出来的山老兜见小,就是贪图皇榜那几尺黄绸布。
直到被看皇榜的兵士带进宫,岳二憨才知道,和他一样揭了皇榜的人还有不少。不过,那些人可都是有备而来的,大都是号称能治百病的神医,当然也有不少吹牛皮的。
岳二憨印象最深的就是有一个……
不过,兰馨儿的问话,让他难以回答。
其实,晏石头吃十个馍馍,他也是前几天才听晏石头老娘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他也不知道。如果说晏石头真是吹牛皮的,说心里话,那和他在宫里见到的那些吹牛皮的人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没法比。但是,晏石头毕竟是他舅,虽然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圪连亲,可好歪打断胳膊连着筋,当着舅的面,胳膊往外撇的话,他不能说,也说不出口。
“那你知道,那些吹牛皮的人最后都哪了?”兰馨儿又问。
“……”岳二憨又是一激灵。
那天,岳二憨治好了皇太后李娘娘的眼睛,是李老爷送他出宫的。李老爷当年还在宫里当太监。
走到半道上,正好碰到几个锦衣卫押着一个人。走个头碰头,借着宫灯昏黄的光线,岳二憨认出了被绑着的人就是下晌那个号称能起死回生的人。
走了好远,岳二憨好奇地问:那人犯了啥罪?
李老爷长叹口气,凄楚地摇摇头:吹牛皮呗。
“不就是瞎喷了几句。”岳二憨虽然憨,但下晌也听出那人是个喷塌天。
“瞎喷?撞刀口上了。”李老爷冷笑,手伸到脖子跟比划,“咔嚓,这回跟阎王爷喷去吧。”
“李老爷,不,不是……”岳二憨以前只听人说过,吹牛皮不犯死罪,他可没想到……
“没想到是吧?”兰馨儿呵呵大笑,“这牛皮可不是随便吹的,”瞅瞅晏石头,“大肚汉,你这回也摊上事了,保不齐小命难保喽。”
“俺……”晏石头的脑摇的像拨浪鼓,“俺,俺又没吹牛皮。”晏石头还是那句话。“你少吓唬俺,俺就是……”
“俺可不是吓唬你,”兰馨儿瞅瞅岳二憨,“献宝官,你来做啥?”
“俺,俺来给俺舅拜年呗。”岳二憨实话实说。不过,只说了一半,最要紧的他没说。其实,他来李家谷洞主要是皇太后李娘娘传旨要见晏石头。临来前,李娘娘专门交代,这事不能让外人知道。
“还有呢?”兰馨儿瞅瞅磨盘上的大包小包,嘿嘿一笑,“那这些吃的都是你带来的?”
“……”岳二憨点点头。憨憨一笑,“都是前日黑来俺老妗和俺娘搁家现蒸的,面是俺娘搁老家青州带的。地地道道的青州小麦磨的。”
“那,这食盒,御麦,……”兰馨儿诡黠地一笑,“就是你说的御米馍馍……”
“这,这可不是俺说的,是皇太后李娘娘……”岳二憨急于表白,还是说秃噜了嘴。
“那这么说,是皇太后让你来的?”兰馨儿问。
“……”岳二憨点头,瞅瞅晏石头,“李娘娘让俺传俺舅进宫,可……”
“传他?”兰馨儿哈哈大笑,“献宝官,看来,你耳朵一准有毛病。”
“俺耳朵没毛病。就是李娘娘让俺……”岳二憨脖子一梗。
“那你说,”兰馨儿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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