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脑子外,最大的依仗。
目标需要明确:家庭条件好(能解决户口工作),人不能太差(她不想跳进另一个火坑),最好在城里根基深(避免被轻易抛弃)。
她开始更加留意周围适龄的男青年。厂里技术员的儿子?听说人太木讷。街道主任的外甥?年纪有点大,还带着个孩子…供销社的采购员?油嘴滑舌,眼神不正…
筛选了一圈,似乎都没有特别合适的。苏晚有些焦躁。时间不等人!
这天傍晚,苏晚去厂里的公共澡堂洗澡回来,湿漉漉的头发用毛巾包着,素净的小脸被热气熏得微红,更添几分清水出芙蓉的娇美。她低着头快步走着,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吱——!”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在身旁响起!
一辆在这个年代极为罕见的、擦得锃亮的黑色“上海牌”轿车,稳稳地停在了她身边。车窗摇下,露出一张年轻男人的脸。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轮廓分明如刀削斧凿。他穿着挺括的军绿色便装(没有领章帽徽),气质冷峻,眼神锐利如鹰隼,带着一种久经沙场沉淀下来的沉稳和压迫感。他看起来二十多岁,比苏晚见过的所有同龄人都要成熟、硬朗。
苏晚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对方。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那锐利的眼神似乎穿透了她强装的镇定,看到了她眼底深处的焦虑和疲惫。他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感:“同志,请问厂办大楼怎么走?”
苏晚定了定神,指了指不远处的三层红砖楼:“前面路口左转,挂牌子那个就是。”
“谢谢。”男人微微颔首,目光在她包着毛巾的头发和洗得发白的旧衣服上扫过,没有过多停留,车窗缓缓升起。
轿车平稳地驶离。
苏晚站在原地,看着那辆低调却彰显着不凡身份的轿车消失在路口,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不是因为那男人英俊得过分,而是因为他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沉稳、强大、背景深厚。他开的车,他穿的衣服料子,都无声地诉说着他不一般的家世。
一个名字,几乎是瞬间跳入了苏晚的脑海:顾屿舟。
她听人提起过这个名字。红星厂保卫科新调来的科长,据说是部队刚转业回来的,背景很深,家里是大干部。他行事低调,但手腕强硬,连厂领导都对他客客气气。
刚才那个男人,是他吗?
一个大胆的念头,如同野草般在苏晚心中疯长。
如果能抓住他…是不是就能抓住不下乡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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