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温度骤降!
所有人的头垂得更低,呼吸都屏住了,恨不得将自己缩进地缝里。
太后锐利如刀的目光死死钉在苏烬欢身上,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震怒与嫌恶:“广陵王妃!不过几个月不见,你学的规矩礼数,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吗?!竟敢在哀家面前如此轻狂无状!”
那声“大胆”如同一桶冰水当头浇下,苏烬欢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太后饶命!”清脆又带着哭腔的告饶声脱口而出,因为太过急切甚至破了音,在死寂的大殿中显得格外突兀刺耳。
她慌乱地抬起头,小脸煞白,眼中水汽氤氲,想解释自己只是腰背酸痛,想求饶说自己知错了。
可当她看清太后脸上的神情时,剩下的话全都死死卡在了喉咙里。
只见太后的脸色,在她那句“饶命”出口的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震怒的铁青,骤然沉了下去,变得一片浓黑!
那眼神里翻涌的,已不仅仅是怒意,更添了一种被荒谬冒犯的冰冷和难以言喻的厌弃。
仿佛她苏烬欢,是什么污了眼睛的秽物!
太后那张老脸,黑得跟刚刷了锅底灰似的!枯树皮一样的手颤抖着指向苏烬欢,眼瞅着就要背过气去!
苏烬欢脑子里飞快过了一遍:原著里这老太太,跟谁都不亲,没儿没女,也就当年元妃苏元春死了,她出来镇了镇后宫场子,等太子登基,立马把凤印甩给了原书女主苏彩云。
本以为是个清心寡欲的泥菩萨,哪知道气性比炮仗还大!
苏烬欢真怕她当场气死,赶紧扯着嗓子嚎:“太后!您听臣妇狡…解释啊!”
根本不给太后插嘴的空档,她小嘴叭叭叭跟倒豆子似的往外喷:
“太后啊!您是不知道!臣妇刚才失礼,那都是因为想您想得心肝疼啊!听说您前阵子身子不爽利,臣妇这心就跟被钝刀子割肉似的,吃不下睡不着!今儿您叫臣妇来赏花,臣妇本来都不敢来啊……”
她边说边偷瞄太后。
果然,老太太刚缓过来一点的脸色,“唰”又沉下去了,乌云罩顶,眼瞅着第二波雷霆之怒就要劈下来!
苏烬欢心里稳得一批,脸上却摆出十二万分的无奈和委屈:“您也知道,臣妇一家子的脑子全长我大哥一人头上了!害得臣妇回回出门都跟耍猴戏似的丢人现眼!可……可臣妇担心您啊!所以今儿就算被满屋子的夫人娘娘们笑掉大牙,臣妇也认了!豁出去了!”
她猛地抬头,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太后,语气贼拉真诚:“为啥?因为臣妇刚才一瞧见您走进来——哎哟我的老天爷!那精神头!那气色!红光满面的!看着比上回见您至少年轻了十岁!臣妇当时就懵了!还以为是观音菩萨下凡显灵了呢!!”
轰——!
整个大殿死寂一片,掉根针都能听见响。
所有人脑子集体死机,眼珠子瞪得溜圆,心里就一个念头:卧槽?!这还是那个草包苏烬欢?怕不是被什么拍马屁精怪夺舍了吧?!这马屁拍的,山响!
神奇的事儿发生了。
太后那张乌云密布的老脸,肉眼可见地开始放晴!嘴角甚至往上扯了扯:“胡说!哀家身子骨硬朗得很!哪个碎嘴的乱嚼舌根!”
紧接着,话锋一转,带着点嗔怪:“你想来瞧哀家,哀家还能把你打出去不成?”
苏烬欢立马顺杆爬,眼睛“噌”地亮了:“真的?!那臣妇以后可得多来陪您说说话解闷儿!臣妇最近得了好些稀罕玩意儿,回头给您送来玩儿!”
太后故作矜持地白她一眼:“哀家在这皇宫里,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话是这么说,可那嘴角翘得,压都压不住!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这他妈也行?!苏烬欢这马屁,神了!
太后也懒得废话了,直接大手一挥。宫女们赶紧引路,一群花枝招展的娘娘、夫人、小姐们,呼啦啦涌向御花园深处一个活水池塘。
寒冬腊月,池塘结了层薄冰,底下活水涌动,把冰面顶出细碎的裂纹,阳光一照,银光闪闪,跟撒了一池子碎钻似的。
几丛睡莲硬是顶开寒气,开出淡紫粉嫩的花,稳稳当当浮在水中央,随着水流轻轻晃悠。周围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标准的皇家园林范儿。
今儿明摆着是太后给太子殿下选妃呢!家世够格的未婚姑娘们,一个个铆足了劲,不是吟诗就是作画,恨不得把压箱底的才艺全抖搂出来。
苏烬欢看得直打哈欠,忒没劲!跟大嫂秦挽月和长宁公主祁惊棠打了个招呼,脚底抹油,溜到旁边一个僻静的凉亭里猫着了。
招手叫来个小宫女,塞过去一点碎银子:“姐姐,受累给弄壶热乎的好茶,再上几盘点心,要膳房老师傅做的!”
点心很快端上来,果然不愧是御膳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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