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担心像昨晚那样一下子增加10%。
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指尖轻触耳尖。
温热的,柔软的。
和猫耳朵不一样。
绒毛从指缝间溜过的触感让云珩想起幼时的蒲公英,却又多了一丝鲜活的生命力。
指腹不经意擦过耳根时,折玉整个人明显僵了一瞬,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滚烫。
“啪!”
狐耳突然竖起,绒毛炸开,活像两团受惊的雪球。
这么做的结果就是折玉步伐加快地将她送到家门口,连告辞的话都未说完,便以“夜观星象,降雨祈福”为由匆匆离去,银白的袍角在门槛绊了个趔趄都没顾上。
云珩望着他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忽然笑出声。
游戏里的媚态妖娆,风月无边统统都是假的。
这就是一只纯情狐狸。
她甚至都没撩他。
罢了。
还是先休息一会儿,晚上去月隐湖找萤火虫比较重要。
能让整个部落看到的萤火虫……不是一个小数目。
**
月隐湖浸在靛青的夜色里,芦苇丛中浮动着星星点点的萤光。
云珩赤脚踩在沁凉的浅滩上,裙角被湖水浸得沉沉下坠。
她踮脚将琉璃瓶口对准栖在荻花上的萤虫,腕间银铃轻响,惊得那点碧光倏然飞起——却正落入瓶中。
“最后一瓶……”
她对自己都没这么狠。
大晚上竟然一个人来两公里外的湖泊捉什么萤火虫。其实应该庆幸附近就有,否则鬼知道要走多远才能抓到。
云珩塞紧软木塞,瓶中小东西“啪”地撞在琉璃壁上,在她掌心投下颤动的光斑。
“蠢死了……”
树影里传来极轻的嗤笑。
黑猫蜷在枝桠间,尾巴不耐烦地甩动。
他盯着下方毫无防备的背影,尖爪抠进树皮——
月隐湖里藏着食人水蛭。
对岸岩缝住着毒箭蛙。
就连她刚摸过的荻花,花粉都能让兽人麻痹三天。
可这蠢雌性居然哼着歌,把琉璃瓶举到眼前晃悠:“再抓三只就够——哎哟!”
“唰!”
黑猫在影子间如闪电般穿梭,利爪挥走她发间突然垂落的红纹蛛,又借着树影远离。
云珩觉得头顶一凉,转身时却只见芦苇微微晃动,几根猫毛飞舞。
“奇怪……”
她恍若未知地挠挠头,继续弯腰舀水,“难道秃鹫突袭部落了?”
黑猫接连甩尾抽飞一只偷袭的毒蜂,爪钩撕碎企图缠上她脚踝的水草。
直到云珩心满意足地抱着瓶子踏上归途,黑猫已经拍死第七只不长眼的毒虫,绒毛里全是断翅残肢。
“今天运气真好~”前方传来欢快的自语,“连蚊子都没……”
暗处的黑猫差点咬碎尖牙。
她到底怎么活到现在的?!
也是这样靠她阿爹阿娘派兽人在暗处保护?
突然。
耳边炸开一句。
“谢长离,谢了,改天请你吃糖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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