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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背我回家 (1/2)

暮色渐沉,阿娘忽然轻拍云珩的手背:“好了,别总缠着阿娘说话。”

她意有所指地望了眼不远处,“别让他等太久。”

“谁啊?”云珩疑惑地眨眼。

阿娘看着女儿这副懵懂模样,头疼地扶额叹息。

她伸手将东张西望的云珩扶正,指尖轻轻转过她的肩膀——折玉静立在十步开外,银白祭司袍上的青鸾暗纹在晚风中流动。

云珩望向他,他随即便朝这边走来。

“雌主。”

折玉的声音温润,全然不见昨夜纱帐中的慵懒媚态。

云珩撇小声嘀咕:“兽前一套,兽后一套。”

阿娘连忙捂着云珩的嘴,讪笑道:“最近天热无雨,珩儿这孩子自小就怕热,一热就乱说话,以后……你多担待些。”

“无妨。”折玉温柔地笑着,“她想说便说,想做便做,我总能护着她。”

阿娘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她用眼神警告了一下云珩,便匆匆告辞。

待阿娘走远,云珩歪头打量折玉:“你现在有事吗?”

折玉笑道:“雌主若有事吩咐,那便无事可做。”

“那好。”云珩用眼神示意他蹲下,“背我回家吧。今天发生太多事,又走了很多路,太累了,不想动。”

折玉眸光微动,在她面前单膝触地,宽大的祭司袍如雪浪般铺展开来。

云珩趴上他后背的瞬间,清冷的松木香混着若有若无的焚香气息扑面而来。

大祭司需要焚香?

怪讲究的。

他的肩背比她想象中要宽厚,肌肉线条在衣料下若隐若现,随着步伐起伏,透出令人安心的力量感。

“雌主去找涂明疏了,因为他求情而解除的「绝对命令」?你还在为此伤了脚?”折玉的声音从胸腔传来,震得她耳膜发痒。

这便是血契共感的弊端。

云珩伸出指尖虚指了下他的鼻子:“折玉,鼻子太灵会给自己平添很多烦恼,你应该学会忽略掉那些不重要的东西。有些事,装不知道对大家都好。”

“雌主对我很重要,你的事是便最要紧的。”他忽然收紧了托着她膝弯的手,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右脚踝上那抹未褪的萤绿色,“别再去找涂明疏了,他那一屋子瓶瓶罐罐,你分辨不出哪瓶是什么样的夺命毒药。”

“就比如他给你涂的药是藤息膏,取自蚀骨藤的花叶,虽然可以缓解疼痛,但你要忍受三日皮肤发绿。不过好在是伤在了脚踝。若是面上……”

云珩呵呵一笑:“我就奇怪他怎么那么快就拿药过来,也不检查,直接涂药。”

折玉乐得听见她对其他兽人不满。

可她伏在他耳边说话,太近了……

以至于一双毛绒绒的狐狸耳朵露出来都没发现。

“我能摸一下你耳朵吗?”

云珩眼前一亮,被眼前一动一动的狐狸耳朵勾住了,雪白的耳尖泛着淡淡的粉,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颤动,像是察觉到她的视线,敏感地抖了抖。

她的指尖蠢蠢欲动,气息拂过那敏感的耳尖,“常言道:买一赠二,让我摸三下好不好。我保证绝对不多。”

折玉的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红:“雌主,别闹。”

“好吧,我不强狐所难。”

云珩侧过脸,将额头抵在折玉肩窝处。

她闭了闭眼,强迫自己移开注意力——看不见,就不想rua。

不远处的小路上排起长龙。

兽人们手持各式器皿,沉默地等待着从月隐湖取水。

此处距月隐湖短短一公里,队伍却纹丝不动,甚至已经排了很远。

降雨需要什么?

……积雨云层。

但今天是不可能了。

排队的兽人群中已有兽人注意到他们,窃窃私语声随风飘来。

折玉的狐耳敏感地抖了抖,耳尖泛起薄红。他忽然压低声音:“等过了这段路……我答应你方才的提议。”

“嗯?”云珩回过神,“你说什么?”

“耳朵……”他的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云珩此刻已冷静下来,过了那阵儿冲动了,连忙摇头:“不必了,我觉得你会不高兴。”

折玉沉默片刻,低声道:“好。”

可那对雪白的狐耳却像听懂人言似的,倏地耷拉下来,绒毛都显得黯淡几分。

他们真的很精分欸。

黑化值是不降的,爱和深情是张口就来的。

但为了能多活几日,云珩体贴道:“既然你现在不开心,那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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