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铁门的锁扣刚发出最后一声轻响，李红旗的脊背就从木箱堆里弹了起来。
手机屏幕在掌心烫得发慌，他盯着第三页刚拍全的方慧签名——日期2018年5月17日的墨迹还带着扫描时的锐度，像根细针直接扎进视网膜。
系统，确认传输进度。他压低声音对着耳麦，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划动，将照片压缩成加密数据包。
系统提示音刚滴了一声，他后颈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仓库通风口漏进来的风里，飘着若有若无的火药味。
是孙老板的人。
李红旗猛地把账本塞回铁皮箱，金属碰撞声在空荡的仓库里格外刺耳。
他猫着腰冲向西侧窗户，余光瞥见墙角监控器的小红灯突然开始快闪——刚才翻找账本时碰歪了角度，现在摄像头正对着他的背影。
传输完成。系统的机械音让他心口一松，数据包已通过警用加密频道发到郭鹏飞手机。
但下一秒，仓库外传来橡胶鞋底摩擦地面的声响，至少五个人的脚步声呈扇形散开，将门窗围了个严实。
李红旗摸到后腰的配枪，枪柄上还留着今早擦枪时的机油味。
他数着脚步声逼近的节奏，在倒数第三声时突然撞开窗户。
夜风卷着铁锈味灌进来，他刚翻出半个身子，头顶就炸响一声枪响——子弹擦着耳尖钉进窗框，木屑溅在脸上像撒了把盐。
抓活的！有人吼了一嗓子，探照灯的白光骤然劈开夜色。
李红旗蜷身滚进仓库旁的排水沟，后背撞在水泥管壁上，疼得他闷哼一声。
借着手电筒的晃动，他看见六七个穿黑夹克的守卫呈包围状逼近，其中两个端着霰弹枪，枪管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郭鹏飞！
定位发你了！他对着耳麦低吼，右手握枪的虎口沁出冷汗。
第一发子弹擦着他的左膝飞过，在地上犁出个小坑。
李红旗翻身滚进旁边的废纸箱堆，纸箱裂开的瞬间，他看见最上层印着孙记建材的logo——和前世方慧失踪那晚，码头监控里出现的货运箱一模一样。
支援二十分钟到！耳麦里传来郭鹏飞的喘气声，背景音是警笛的尖啸，但路上有卡车侧翻堵了桥，王队正带人拆栏杆——话音突然被电流杂音切断，李红旗听见郭鹏飞那边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接着是压抑的咒骂：狗日的，他们早设了路障！
又是三发子弹打在纸箱上，李红旗借着爆炸的碎片冲出去，反手一枪击中左侧守卫的手腕。
那人的霰弹枪当啷落地，李红旗趁机扑向仓库西北角的废弃叉车。
金属车身被子弹打得叮当响，他猫在驾驶座后换弹夹，瞥见守卫队伍里有个穿格子衬衫的身影——那是周强，三个月前安插在孙老板手下的卧底，此刻正端着枪，枪口却始终偏着半寸。
周强！李红旗大喊一声，故意露出半条胳膊。
周强的子弹擦着他的肘尖飞过，却精准击碎了他脚边的汽油桶。轰的一声，火光腾起的瞬间，李红旗借着浓烟窜上叉车，踩下油门。
生锈的发动机发出闷吼，他操控着叉车撞向右侧的守卫人墙，金属碰撞声混着惨叫，炸开个缺口。
这边！周强突然拽住他的胳膊，拉着他钻进仓库后面的垃圾通道。
腐臭的泔水漫过脚面，李红旗却顾不上这些，只听见周强在耳边急促道：孙老板半小时前接到电话，说账本可能泄露，已经调了码头的人过来——
警笛声突然近了。
两人从垃圾通道的铁栅栏钻出来时，正看见三辆警车冲破路障，车灯像三把白刃劈开夜色。
王队长举着扩音器站在车顶，身后跟着荷枪实弹的刑警：所有人放下武器！
否则格杀勿论！
守卫们的阵型瞬间乱了。
李红旗摸出兜里的备用弹夹，和周强背靠背站着。
他看见王队长的警服被划破了道口子，显然刚才突破路障时也经历了恶战；郭鹏飞举着微型冲锋枪从警车后绕出来，脸上沾着血，却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
最后一个守卫的枪掉在地上时，李红旗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系统提示：黄金杯失窃案关联任务完成，奖励刑侦洞察力 10。
方慧失踪案线索收集进度87%。他抬头望向仓库方向，孙老板的办公室还亮着灯，金丝眼镜的冷光仿佛仍在眼前晃——那枚翡翠戒指的戒面，正映着远处警灯的红光，像滴凝固的血。
李红旗！王队长拍了拍他肩膀，声音里带着少见的震颤，医院账房的账本，还有码头改道的货船......你立大功了。
李红旗却盯着远处逐渐聚拢的警车群。
他知道，孙老板不过是佛爷犯罪集团的一条线，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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