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熄灭的瞬间,李红旗的后槽牙咬得发酸。
张副局长那句“留个全尸”还在耳边嗡嗡作响,他盯着裂开的手机壳缝隙里露出的电路板,突然意识到——刚才的威胁,不过是前菜。
裤袋里的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邀请。
李红旗的指尖在接听键上悬了两秒,喉结滚动两下。
他需要知道,到底是谁在幕后织网。
屏幕亮起的刹那,他的瞳孔微微收缩。
画面里不是张副局长的办公室,而是一片暗绿色的背景,像老式监控的噪点。
对面坐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半张轮廓分明的下颌,嘴角勾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李警官。”男人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像砂纸擦过金属,“我是I。”
李红旗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战术背心上的金属搭扣,这是他平复情绪的小习惯。
前世他见过太多穷途末路的罪犯,越是装腔作势的,破绽往往藏得越浅。
“I?”他故意拖长尾音,“挺有仪式感的代号,是‘干扰’还是‘白痴’?”
鸭舌帽下的阴影动了动,男人的手指叩了叩桌面——李红旗注意到那是块鳄鱼皮纹路的定制手表,表盘在暗光里泛着冷蓝的光。
“电厂的通风管道图,你手机里的那份。”男人的语调突然变轻,“第三根管道的老鼠洞,直径四十厘米,对吗?”
李红旗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
郭鹏飞刚把管道图发过来不到十分钟,对方连细节都摸得一清二楚。
他想起前晚在档案室翻方慧失踪案旧卷时,档案袋里那张被撕去半角的监控截图——同样的鸭舌帽,同样的手表反光。
“所以你今晚的目的?”他故意把配枪从枪套里抽出半寸,金属摩擦声通过话筒传过去,“炫耀你比我快一步?”
“警告。”男人的指节抵着下巴,“佛爷的生意,不是你能碰的。现在退出,方慧的骨头还能凑齐。”
李红旗的呼吸骤然一滞。
方慧,那个失踪三年的女大学生,是他重生后最想弥补的遗憾。
前世他查到最后才知道,她被卷入地下器官交易时,自己正在追一起连环盗窃案。
此刻他能听见自己心跳的轰鸣,却硬是压着声线笑了:“方慧的项链在你老板保险柜第几层?”
鸭舌帽下的阴影顿了顿,男人的手腕微微抬起——李红旗捕捉到他袖口露出的刺青,是半朵黑莲花。
前世在佛爷集团覆灭后的资料里,他见过类似的图案,那是核心成员的标记。
“你会后悔的。”男人的声音突然冷下来,屏幕开始闪烁雪花点。
李红旗猛地把手机举到眼前,盯着逐渐模糊的画面。
在信号彻底中断前的最后一秒,他看清了男人身后的反光——是水晶吊灯的棱面,不是监控噪点,是高档场所的装饰灯。
“老郭!”他转身冲向电脑桌,战术背心的搭扣撞在桌角发出闷响。
郭鹏飞正盯着三个分屏,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起:“刚追踪到信号源,在西城区的‘云顶会’。”他调出一张卫星地图,红色标记在霓虹区最亮的位置闪烁,“那是家会员制会所,门禁系统用的是德国进口的虹膜识别。”
李红旗扯过椅子坐下,盯着屏幕里云顶会的外观——玻璃幕墙在夜色里像面镜子,倒映着对面商场的LED广告。
“能黑进他们的监控吗?”
“正在试。”郭鹏飞的额头沁出细汗,“但他们的防火墙……操!”他突然拍了下桌子,“有反追踪程序,我刚连上就被弹回来了。”
李红旗的指腹蹭过下巴上的胡茬。
前世他破获佛爷集团时,云顶会正是他们的洗钱据点,但当时自己级别不够,根本查不到这里。
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他抓起桌上的证件夹塞进战术背心内侧:“我去云顶会。”
“你疯了?”郭鹏飞猛地转头,眼镜滑到鼻尖,“他们的安保都是退伍特种兵,你穿警服进去等于送人头!”
李红旗扯下警服外套,露出里面的黑色高领毛衣。
他从抽屉里摸出枚银色胸针别在领口——那是方慧失踪前最后一次出现时戴的,在监控里闪了半秒。
“我有通行证。”他指了指胸针,“方慧的朋友说,这是云顶会的会员标识。”
郭鹏飞的手指在键盘上停住。
他盯着那枚胸针看了三秒,突然抓起桌上的微型摄像头塞过去:“别摘外套,摄像头贴在领口内侧。我在局里给你做实时监控,有情况立刻撤。”
李红旗把摄像头粘好,又检查了一遍靴子里的备用弹簧刀。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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