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警官的脸色变了。
他抓起证词扫了两眼，又抬头看李红旗：“你是说……”
“有人伪造证据。”李红旗把照片推回去，“佛爷要断我的后路，怕我查到方慧的案子。”他想起方才郑老大在天台说的话，“郑老大跑了，但他提到了林证人。我需要去找老林，当面问清楚。”
黄警官犹豫片刻，最终点了点头：“给你两小时。但别耍花样，局里现在盯着你。”
李红旗走出警局时，雨已经停了。
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检测到关键证人林建国（曾用名林证人）藏匿点：城南3号废品站仓库B区。
完成任务可获得刑侦记忆强化（72小时）】。
他摸了摸腰间的配枪，转身钻进胡同里的破捷达——前世他就是在这儿，听见老林被抛尸的消息。
废品站的铁门锈得厉害，李红旗踹了两脚才开。
仓库B区堆满了旧冰箱和破电视，最里面的油毡布下传来响动。
他摸出战术手电照过去，光线下，老林头蜷缩成一团，右手小拇指的断口处缠着脏纱布，散发着腐肉的臭味。
“林叔。”李红旗放轻声音，“我是红旗，常去你那儿买鱼的小李。”
老林头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全是恐惧：“你、你别过来！他们说要是我说漏嘴，就把我儿子的腿打断……”
“他们是谁？佛爷的人？”李红旗蹲下来，把战术手电调成弱光，“我能保护你，也能保护你儿子。你儿子在市立医院骨科对吧？307病房，陪床的是你儿媳，今早刚买了碗小米粥。”
老林头浑身剧震。
李红旗知道，这是系统给他的线索——前世他到死都不知道老林的儿子住院，只以为是单纯的威胁。
他接着说：“你儿子的手术费还差三万，佛爷的人是不是说，只要你做伪证，就替你补上？”
老林头的眼泪掉下来，砸在满是油渍的裤腿上：“他们拿着我儿子的病历……说不按他们说的做，就拔氧气管……”他颤抖着从怀里摸出个手机，“我都录下来了！那天在废品站，是他们逼我念的证词，还说要是改口供，就把我沉江……”
李红旗摸出执法记录仪：“林叔，你现在说的每句话，我都录下来。等案子结了，我让局里派特警守着你儿子病房，保证他们动不了你家人。”
老林头盯着他胸前的警徽，喉结动了动。
窗外传来野猫的叫声，他突然抓住李红旗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他们还说……说方慧的案子，和佛爷的‘货’有关……”
李红旗的呼吸一滞。
方慧——那个失踪三年的女大学生，前世他查到最后线索时，被郑老大的子弹穿进了脊椎。
他压下翻涌的情绪，轻声道：“慢慢说，我听着。”
两小时后，李红旗攥着执法记录仪冲进警局。
王队长的办公室还亮着灯，他推开门时，看见黄警官正站在窗边打电话，看见他进来立刻挂了电话。
“王队呢？”李红旗把记录仪拍在桌上。
“在审郑老大的马仔。”黄警官的声音低了些，“红旗，刚才我让人查了你的银行流水，确实有问题——”
“问题在这儿。”李红旗按下播放键。
老林头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响起，“他们逼我做伪证，说李警官是内鬼……”
黄警官的脸色瞬间煞白。
他抓起记录仪又听了一遍，突然一拍桌子：“我这就去找王队！”
李红旗望着他跑出去的背影，摸了摸还在疼的伤口。
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洒进来，照在桌上的案卷上——最上面那份，是方慧失踪案的重新立案申请，他亲手写的，墨迹还没干透。
王队长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时，李红旗站起身，把执法记录仪推到桌角。
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佛爷的势力盘根错节，方慧的案子牵扯甚广，但这次，他不会再让任何一个真相沉底。
门被推开的刹那，王队长的目光扫过桌上的记录仪，又落在李红旗染血的警服上。
他没说话，只是伸手拿过记录仪，按下了播放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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