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旗的警服后背被冷汗浸透,贴在身上黏糊糊的。
他和郭鹏飞冲进警局大门时,门卫老周刚要喊下班了,却被两人怀里鼓囊囊的证物袋惊得合不拢嘴——那里面露出半截百元大钞的红边,在走廊灯光下泛着刺目的光。
王队办公室!李红旗扯着郭鹏飞往二楼跑,楼梯间的声控灯随着脚步次第亮起。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前世在审讯室熬七天七夜时,心脏也是这样要跳出喉咙,可那时候攥着的是空白笔录,哪像现在——证物袋里的现金还带着保险库的凉气,笔记本上吴会计的算盘珠印子硌得胸口发疼。
王队长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钢笔在纸页上划动的沙沙声传出来。
李红旗抬手敲门,指节刚碰到门板,门就被从里拉开了。
五十来岁的老刑警穿着洗得发白的警衬,领口扣得严严实实,看见两人的瞬间,浓眉猛地一挑:去别墅了?
台账、现金、带血渍的保险柜。郭鹏飞把证物袋往桌上一放,手机里的照片已经翻到保险库那页,全拍下来了,和三年前失踪的珠宝案、去年的运钞车劫案物证比对,绝对能串起佛爷的洗钱链。
王队长的手指在照片上重重一按,指节泛白:你们知道这地方戒备多严?他抬头时眼底燃着一簇火,但老子等这天等了五年。他抓起桌上的对讲机,频道调到全队:全体集合!
十分钟后听行动部署!
走廊里顿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李红旗看着王队长从抽屉里摸出磨得发亮的配枪,突然想起前世结案那天,老队长也是这样把枪拍在桌上,说小旗,这次你带队。
可前世他拿到证据时,佛爷已经转移了所有资产,连吴会计都坠楼了——而现在,吴会计的算盘声还在他耳边响,那些数字还没来得及被销毁。
分两路。王队长展开地图,红笔在昌隆物流仓库和西郊废弃别墅画了两个圈,郭鹏飞带三组去别墅,那边有我们安插的线人,控制住账本和电脑;李红旗带二组去昌隆,郑老大今晚要和东南亚来的买家接头,必须人赃并获。他目光扫过李红旗,小旗,你刚进队时跟着我蹲过昌隆的老鼠,地形熟。
李红旗喉结动了动。
前世他确实蹲过昌隆,蹲了三个月只抓到几个偷钢材的小贼,后来才知道郑老大把仓库改造成了洗钱中转站。
此刻他盯着地图上的红点,前世案卷里郑老大被击毙时的照片突然浮上来——那个总爱叼雪茄的胖子,子弹从眉心穿过,手里还攥着半张没烧完的汇票。
行动时间,零点整。王队长看了眼表,23:15,记住,我们要的是完整证据链,活口比子弹重要。
夜色如墨时,李红旗带着二组的人摸到昌隆仓库后墙。
他蹲在草丛里,听着郭鹏飞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二组注意,我已到达别墅外围,线人确认目标在二楼。
收到。李红旗压低声音,目光扫过仓库东侧的铁皮门——锈迹斑斑的门缝里漏出昏黄灯光,隐约有男人的笑声。
他打了个手势,三个队员立刻猫着腰摸向左侧的通风口。
仓库里,郑老大正把雪茄按在红木茶几上,火星子溅在账本封皮上,烫出个焦黑的洞。东南亚那批货今晚必须走。他肥硕的下巴抖了抖,佛爷说了,要是再出上次别墅的漏子——他突然住了嘴,耳朵动了动。
李红旗的鞋底刚蹭到仓库的砖墙,里面的说话声就戛然而止。
他心里一紧,前世在别墅被围时也是这样,吴会计突然掐断算盘声,接着就是子弹破窗的动静。
谁?仓库里传来踹椅子的声响,老陈,去看看后门!
李红旗冲身后的队员使眼色,自己贴在门侧。
铁门吱呀一声被拉开半尺,露出个穿黑夹克的脑袋。
他抬手卡住那人后颈往墙上一撞,男人闷哼着软倒,腰间的匕首当啷落地。
有情况!仓库里响起惊呼。
李红旗拔枪踹门,队员们鱼贯而入。
十平米的空间里,郑老大正往保险柜跑,两个马仔抄起椅子砸过来。
警察!
不许动!李红旗的枪口对准郑老大的腿,余光瞥见队员已经控制住两个马仔。
可就在这时,仓库二楼突然传来重物坠落的闷响——是通风口的挡板!
操!
他们从上面下来了!郑老大转身就往里屋跑,李红旗追过去时,里屋的铁门咔嗒反锁了。
他踹了两脚,铁门纹丝不动,回头看见郭鹏飞的消息在对讲机里炸开:二组!
别墅控制住了,账本和电脑都在!
郑老大跑不了!李红旗拍了拍铁门,突然听见门后传来金属摩擦声——是郑老大在拆墙上的密道!
他心下一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0/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