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墙角有新鲜的泥印——42码的鞋底纹，和巡逻岗的皮鞋吻合。
地下室比楼上冷得多，霉味混着铁锈味直钻鼻孔。
走到最底层时，皮鞋声停在一扇铁门前。
李红旗和郭鹏飞躲在消防栓后面，看见巡逻岗掏出钥匙串，对着门锁捣鼓了两下，铁门吱呀打开。
操，这破锁。巡逻岗嘟囔着进去，门没关严，漏出一道光。
李红旗猫腰凑近，透过门缝看见里面是个十米见方的保险库。
墙上挂着带密码锁的金属箱，地上堆着黑色行李箱，最里面的货架上摆着几个檀木盒，其中一个盒盖没盖严，露出半根金链条——和黄金杯失窃案里受害者描述的镶蓝宝石的金链一模一样。
系统，扫描保险库内容。他在脑海里命令。
【检测到现金（人民币约1200万，美元约300万）、珠宝（黄金饰品17件，钻石项链3条）、账本（带锁铁盒2个）】。
郭鹏飞捅了捅他的胳膊，指了指墙角的监控——小红灯正在闪烁。
李红旗摸出战术手套戴上，从背包里取出微型摄像头贴在保险库门顶。
得把这些都拍下来。他轻声说，尤其是账本。
郭鹏飞点头，掏出手机开始多角度拍摄。
李红旗则走到保险库最里面，檀木盒上的铜锁是老式的，他摸出从G身上顺来的钥匙串，第三把钥匙刚插进去，楼梯口突然传来脚步声。
谁在下面？是巡逻岗的吼叫声。
李红旗的心脏跳到了嗓子眼。
他拽着郭鹏飞钻进保险库的货架后面，听见铁门被撞开的巨响。
巡逻岗的脚步声在保险库里来回转悠，手电筒的光扫过他们藏身的货架时，李红旗感觉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妈的，幻听？巡逻岗骂了句，等会儿让G那小子来守夜。
脚步声渐渐上楼。
李红旗和郭鹏飞对视一眼，同时长出了口气。
郭鹏飞指了指手机，屏幕上已经存了二十多张高清照片，还有一段三分钟的录像。
撤。李红旗低声说，再晚监控该轮询了。
两人轻手轻脚走上楼梯，刚到一楼走廊，就听见前门方向传来汽车鸣笛声。
李红旗从窗户缝里瞥见三辆黑色奔驰停在院外，为首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正对着对讲机说话——是佛爷的得力助手老周。
郭队，前门有情况。李红旗扯了扯郭鹏飞的衣角，走后门。
后门的门禁卡还能用。
两人溜出别墅时，李红旗回头看了眼——二楼的窗户突然亮起灯光，有个影子晃了晃，像是有人在拉窗帘。
系统，评估证据有效性。
【当前证据可支撑对犯罪集团洗钱、盗窃、非法持有武器的指控，建议尽快移交刑侦大队】。
郭鹏飞摸出车钥匙按了按，远处传来汽车解锁的滴声。
李红旗把战术背包递给郭鹏飞，自己则摸了摸藏在怀里的门禁卡——这东西，够让技术科顺藤摸瓜找到更多窝点。
回局里？郭鹏飞发动汽车。
李红旗望着车外倒退的路灯，伤口的血已经止住，却在方巾上晕开朵暗红的花。
他摸出手机看了眼录音文件，吴会计的声音还在循环：......李红旗那小子刚转正几天......
回局里。他说，得让陈局看看，咱们今晚钓着多大的鱼。
车转过路口时，后视镜里的别墅突然暗了几盏灯。
李红旗眯起眼——三楼的窗户闪过一道光，像是有人用望远镜在看。
他摸了摸腰间的配枪，嘴角扯出个冷笑。
这一次，谁都别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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