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将废弃车库内的一切都吞噬得无影无踪。
唯有四道粗重的呼吸声,在死寂中交错起伏,如同惊弓之鸟的心跳。
李红旗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手中那份协议复印件的纸张边缘,几乎被他攥得变形。
刚才那队黑衣人的出现,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下,让他瞬间清醒——敌人比他想象的更为警觉,行动也更为迅速。
他们对法院遗址这个坐标点的监控,恐怕远不止一天两天。
“头儿,我们现在怎么办?”孙后勤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负责后勤和外围,对这种正面冲突的经验最少,刚才那短短几分钟的潜行与躲避,已让他手心冒汗。
王内应则显得沉稳许多,他摸了摸腰间的手枪轮廓,压低声音道:“这地方不能久留。对方既然能这么快反应,说明他们的情报网络很灵敏。我们必须立刻转移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他顿了顿,看向李红旗:“老城区我还有几个隐蔽点,都是早年置办下的,没人知道。”
郑专家扶了扶眼镜,镜片在微弱的光线下闪过一丝冷光:“U盘里的数据我已经开始初步解密,但需要更安全的环境和更强的计算设备。那些原型代码非常复杂,而且加密级别很高。”他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微弱的光芒映照着他凝重的脸庞,“而且,我怀疑里面可能设置了某种追踪或者自毁程序,一旦连接到不安全网络,后果不堪设想。”
李红旗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汽油和铁锈的混合气味,刺鼻却让他头脑更加清晰。
“老王,你带路,我们先去你的安全屋。郑专家,路上不要进行任何操作,保护好U盘。”他转向孙后勤:“老孙,你负责警戒四周,我们现在是惊弓之鸟,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能放过。”
“明白!”三人齐声应道。
借着偶尔从破败窗户透进的稀疏月光,四人如幽灵般穿梭在废弃车库的阴影之中。
王内应不愧是老江湖,七拐八绕,专门挑选那些监控死角和鲜有人至的破败小巷。
城市在深夜陷入沉睡,但对他们而言,每一处黑暗都可能潜藏着致命的危机。
约莫一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了一栋看似平平无奇的老式居民楼下。
楼道里堆满了杂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霉味。
王内应在一扇不起眼的铁门前停下,从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熟练地打开了三道不同的锁。
“进来吧,这里暂时安全。”王内应侧身让他们进入,然后迅速反锁了门。
这是一套不足五十平米的一居室,陈设简单但干净。
窗户被厚厚的黑布窗帘遮得严严实实,一丝光线也透不出去。
“郑专家,你先开始工作。”李红旗指了指角落里一张还算牢固的旧书桌。
郑专家点点头,立刻打开笔记本,小心翼翼地将那枚老式U盘再次插入。
这一次,他没有急于读取数据,而是先运行了几个自己编写的隔离和检测程序。
王内应和孙后勤则开始检查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确保没有窃听设备。
李红旗站在窗边,轻轻掀开厚重窗帘的一角,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街道空旷,只有昏黄的路灯孤独地亮着。
但他知道,平静的表象之下,暗流汹涌。
清道夫组织绝不会善罢甘休。
“头儿,”郑专家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兴奋和凝重,“我绕过了几层外围校验,初步探查到了一些文件名和目录结构。除了原型代码和案件记录,似乎还有一份…一份参与人员的名单,但被高度加密,而且是缩写和代号。”
李红旗精神一振,快步走到郑专家身边。
屏幕上,一连串意义不明的字符快速滚动。
“能解开吗?”
郑专家皱眉道:“给我时间,应该可以。但‘最优秩序计划’这种级别的项目,核心人员名单的保密程度绝对是最高的。直接破解难度极大。”
李红旗的目光重新落回到手中的协议复印件上。
这份协议签署于十年前,当时参与项目的人,除了核心技术人员,必然还有负责行政、审批、甚至提供法律支持的各个环节的负责人。
他们,或许就是所谓的“幸存者”。
他一页一页地仔细翻阅着协议的每一个条款,每一个签名,每一个附件说明。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王内应和孙后勤也凑了过来,紧张地注视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房间内只有键盘的敲击声和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突然,李红旗的目光停在了协议附录的一页,那是一份关于项目沟通与紧急联络机制的补充说明。
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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