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零七分,技术科的打印机突然发出卡纸的嗡鸣。
李红旗正攥着车钥匙往楼下跑,听见动静猛地刹住脚步——胡专家的声音从打开的门缝里挤出来:频谱比对完成!
79%相似度,和黄金杯案的录音基底音完全吻合!
他的后脚跟重重磕在台阶上,疼得倒抽冷气。
前世的记忆突然翻涌:黄金杯失窃那晚,他蹲守在博物馆监控室,耳机里传来的变声指令曾让他追错方向;而方慧失踪时,周正平捧着鲜花走进VIP病房的背影,此刻正和屏幕上周正平的证件照重叠。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跳动,新任务的红光刺得他眼眶发酸——必须赶在凤凰涅槃启动前找到核心指令。
胡老,把比对结果同步到我手机。他扯了扯领口,冷汗已经浸透衬衫后心。
手机在掌心震动,郭鹏飞的定位信息跳出来:城南私人会所,监控盲区,韩先生最后出现坐标。
钥匙插进车锁的瞬间,他摸到后腰的配枪。
枪套磨得皮肤发烫,像前世方慧失踪那晚,他攥着她的学生证在雨里狂奔时,证件边缘割进掌心的灼痛。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任何线索从指缝里溜走。
杨线人的摩托车声从巷口传来时,李红旗正把车停在离会所五百米的废弃汽修厂。
线人裹着件褪色的皮夹克,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淤青——三天前为了套取马打手的行踪,他被打断了两根肋骨。李队。杨线人把头盔往地上一扔,从怀里掏出个黑色装置,干扰器,能让会所外围的红外感应失效三分钟。
李红旗接过装置时,指尖触到金属表面的温度——杨线人一直揣在胸口捂着。外围有多少人?
六个,两明四暗。杨线人咳了两声,指节抵着肋下,但重点在地下室。
马打手把重型装备藏在酒窖,我上周送酒进去时看见的,AK-47配消音器,还有......他突然顿住,喉结滚动,还有一箱C4,引线是防水的。
李红旗的瞳孔骤然收缩。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高危爆炸物,当前刑侦洞察力可解析引爆装置结构】。
他深吸一口气,把干扰器别在腰间:你去东边变电箱,剪断第三根蓝色线。
我要五分钟黑暗。
杨线人点头时,发梢扫过眼角的伤疤。
那是三个月前替李红旗挡刀留下的。记得我女儿周岁宴。他突然笑了笑,要是我没回来,帮我带罐奶粉。
李红旗的手指在杨线人肩头按了按,没说话。
他转身往会所方向走,裤袋里的配枪随着步伐撞击大腿——这是他第二次用这把枪,第一次是前世击毙劫持人质的毒贩,子弹擦着人质耳朵飞过去时,他手抖得握不住枪柄。
但这次,他的手腕稳得像铁铸的。
会所外墙爬满常春藤,露水顺着叶片滴在他后颈。
他贴着墙根摸到西北角,仰头看了眼二楼的换气窗——杨线人说过,地下室酒窖的通风管直通那里。
脚尖勾住砖缝的瞬间,他听见围墙外传来金属摩擦声,是杨线人在剪电线。
地下室比想象中冷。
李红旗的皮鞋踩在潮湿的地砖上,发出细碎的啪嗒声。
酒架上摆着成排的红酒,标签都朝外——这是马打手的习惯,前世他在佛爷集团档案里见过:所有非法交易的货物必须陈列整齐,方便清点。
他摸出战术手电,光束扫过酒架底部,果然看见暗红色的胶带——那是标记重型装备的暗号。
耳机里传来杨线人的呼吸声:准备倒数,五、四...
三。李红旗的手指扣住通风管的铁栅栏,二。
黑暗来得猝不及防。
整栋楼的灯光同时熄灭,备用电源的嗡鸣还没响起,他已经顺着通风管往上爬。
金属管壁硌得手肘生疼,但他数着心跳——三秒,足够保安队从一楼冲到二楼;五秒,足够监控室切换备用系统;七秒,必须到达目标。
二楼走廊的应急灯亮起来时,他正站在主会议室门口。
门把手上缠着细铁丝,是触发警报的机关。
李红旗摸出折叠刀,刀尖挑断铁丝的刹那,听见门内传来马打手的粗喘:韩先生,再等半小时,周秘书的转账就能到账......
踢开。他对着空气说,像是对前世那个缩在监控室的自己下命令。
门板撞在墙上的巨响里,他看清了屋内的人。
马打手正握着把改装过的格洛克,枪口还冒着硝烟——显然刚才在试枪。
而坐在真皮沙发上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左手无名指戴着枚翡翠戒指,正是三年前随佛爷集团覆灭失踪的韩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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