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霉味裹着檀香往鼻腔里钻，李红旗的指尖还残留着硬盘碎片扎进掌心的刺痛。
他盯着大屏幕上跳动的倒计时——00:49:35，市立医院的红点在幽蓝屏幕上刺得人眼疼。
林教授的茶盏搁在檀木桌上，青瓷与木面碰撞的轻响像根细针，一下下戳着他紧绷的神经。
李警官在看什么？林教授的声音带着学者特有的温吞，指尖摩挲着唐装袖口的盘扣，是在想这些节点爆炸后，会有多少人变成你档案里的悬案？他忽然笑了，眼角的皱纹里浮着点兴味，别急着否认，我查过你的办案记录——方慧失踪那晚，你也是这样攥着枪，却连凶手的影子都没摸到。
李红旗的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前世方慧最后一次穿的红裙在记忆里炸开，他摸向腰间警棍的手背青筋暴起。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机械音带着电流杂音：检测到可破坏性路径，天花板通风管道结构薄弱，建议利用。他抬眼扫过墙角锈迹斑斑的通风口，铁皮边缘的裂痕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刘保镖。林教授端起茶盏抿了口，送李警官去该去的地方。
穿黑西装的男人从阴影里走出来，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李红旗注意到他手腕处有条青紫色刀疤，从腕骨一路爬上小臂——和前世在佛爷旧部资料里见过的断骨刘吻合。
狗也配指使人？李红旗突然开口，声音像淬了冰，你主子连备用通讯频道都换了三轮，真当你是心腹？
刘保镖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最恨别人提主子二字——当年替林教授顶下伤人案坐了三年牢，结果出狱后连教授新宅的门都进不去。
此刻被当众戳破，他脖颈的青筋跳成一条蛇，喉结滚动着低吼：老子先拆了你这条舌头！
话音未落，他已经扑了过来。
李红旗侧身避开直拳，却被对方扫堂腿带得踉跄。
刘保镖的膝盖顶向他后腰，这招要是打实了，脊椎能断半截。
他咬着牙翻了个滚，警棍在地上划出火星，顺势勾住对方脚踝——前世在搏击队练了三千遍的锁踝摔，此刻使出来竟带起风声。
刘保镖闷哼一声栽倒，却在落地瞬间抓住李红旗的战术背心。
两人滚作一团时，李红旗瞥见墙角的老式灯架——铁制底座，电线外皮已经老化。
他故意露出破绽，让刘保镖掐住手腕，在对方发力的刹那突然松劲，借势翻上檀木桌。
想跑？刘保镖吼着扑过来。
李红旗的脚尖重重踢在灯架上。哐当一声，灯架砸向墙面，老化的电线擦出火星，瞬间引燃了桌布。
火苗窜起来的刹那，他摸出配枪对准通风口——系统提示里的薄弱点就在这里。
砰！
子弹击穿铁皮的瞬间，通风管道发出刺耳的呻吟。
天花板的墙皮簌簌往下掉，刘保镖的手下举着枪冲过来，却被坍塌的碎石块挡在通道口。
李红旗趁着火光闪烁的间隙，抓住通风口边缘翻了进去。
锈铁皮划开他的掌心，血珠滴在管道内壁，像一串红玛瑙。
管道里的霉味更重了。
李红旗猫着腰往前爬，系统提示在脑海里不断跳动：检测到二楼储藏室，出口距离12米。他数着管道接缝的声响，直到听见下方传来脚步声——是钱保镖的声音，带着点不耐烦的嘟囔：教授说这破地方能藏人？
老子抽根烟的工夫...
李红旗停住。
他摸出战术手电照向管道缝隙，看见储藏室门口站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腰间别着对讲机，正摸出烟盒。
系统扫描声响起：附近存在工业酒精，建议利用。他顺着管道爬到酒精桶上方，用警棍撬开桶盖。
酒精顺着管道裂缝滴在门口的地毯上，混着潮湿的霉味，刺鼻得让人睁不开眼。
打火机的咔嗒声在管道里格外清晰。
李红旗把火苗凑近缝隙，酒精蒸汽轰地窜起半人高的火墙。
钱保镖惊得后退两步，对讲机掉在地上。
李红旗趁机从管道出口翻下，胳膊肘重重砸在对方后颈。
男人闷哼着栽倒，李红旗迅速扯下他的领带捆住手腕——动作快得像道影子。
孙专家，封锁所有对外信号。李红旗摸出无线耳机，声音压得很低，他们有备用通讯。
耳机里传来电流杂音，孙专家的声音带着焦急：已经切断主频段，但......
看监控。李红旗盯着墙角的摄像头，画面里穿白衬衫的服务生正往花瓶里塞什么——是微型发射器的天线。
他按下电磁干扰设备的开关，储藏室的灯光瞬间暗了两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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