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李红旗的手机在床头柜上剧烈震动。
他从浅眠中惊醒,掌心抵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摸到手机时指节还带着晨起的凉意。
屏幕蓝光刺得他眯起眼——系统提示框跳出来时,他后颈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
异常数据流入侵,凤凰线索中断。
他翻身坐起,睡衣下摆皱成一团。
窗外刚泛起鱼肚白,小区里传来清洁工扫地的沙沙声,在他耳中却像警笛的前奏。
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划动,系统界面的数据流正以诡异的频率闪烁,原本追踪凤凰的进度条被乱码覆盖,像被人用黑布猛地蒙住了眼睛。
孙专家。他按下通话键,喉结滚动,现在来局里,服务器被入侵了。
电话那头传来被褥摩擦的窸窣声,孙专家的声音带着刚被叫醒的沙哑:李队?
这才六点...
半小时内到技术科。李红旗已经套上警服,皮带扣咔嗒一声扣紧,我在办公室等你。他挂断电话,抓起车钥匙时瞥见镜子里的自己——眼尾还带着熬夜的红血丝,警徽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技术科的空调开得很足,李红旗抱着笔记本电脑站在服务器前时,后颈还沾着出门时的薄汗。
孙专家推门进来时,白衬衫下摆没塞进裤子,眼镜歪在鼻梁上,手里提着杯还在冒热气的豆浆:你小子......话没说完就被屏幕上的代码惊得闭了嘴。
看这里。李红旗用鼠标划出一串日期相同的日志,昨天凌晨两点到四点,系统自动生成了十二份设备维护记录。他调出监控录像,画面里技术科的门从两点到四点始终锁着,可实际上这段时间没人进过机房。
孙专家凑近屏幕,豆浆杯在桌面压出个湿痕:伪造日志......为了掩盖什么?他快速敲击键盘,后台数据如瀑布倾泻,有段内存被反复覆盖过,像是在删除什么关键记录。
李红旗的指节抵着下巴,目光在跳动的代码间梭巡:普通黑客不会费这么大劲。他想起昨夜林教授说的凤凰,想起加密信息里那句正在等待你的回应,喉间泛起铁锈味,他们冲我们来的。
上午十点的会议室拉着遮光帘,投影仪的冷光打在陈局长脸上。
他重重敲了敲桌子,烟灰缸里的烟头堆成小山:技术科被入侵不是小事!
局里决定成立网络安全专案组,调刑侦支队的小刘、网警大队的老周过来——
李红旗盯着投影仪上的行动方案,后槽牙咬得发酸。
三天前他刚和郭鹏飞商量要彻查金眼突袭行动的时间线,现在方案里的关键节点全被调整过;昨天下午他让孙专家重点排查财务科的数据流,此刻会议资料里竟堂而皇之地写着财务科无异常。
散会。陈局长的声音像锤子砸在钢板上。
李红旗借着收笔记本的动作,侧身碰了碰孙专家的胳膊:您觉不觉得......他压低声音,这些指令好像提前漏出去了?
孙专家整理着眼镜腿,镜片后的目光突然锐起来:今早我查服务器时,发现有个端口在凌晨五点连过外网——权限是二级管理员。他的指尖在桌面轻轻敲了两下,局里二级管理员就三个。
中午一时,李红旗端着盒饭往办公室走,路过后勤科时被周后勤叫住。
五十来岁的老后勤正蹲在地上收拾档案盒,头顶的灯泡忽明忽暗:小李啊,帮我搭把手?他掀开纸箱,露出一摞贴着林教授案件封条的卷宗,对了,这两天有个穿西装的律师总往证物室跑,说是合规审查。
李红旗的筷子啪地掉在地上。
他弯腰捡的时候,余光瞥见周后勤脖子上挂着的钥匙串——证物室的铜钥匙在其中闪了闪。什么律师?他声音发紧。
周后勤挠了挠后脑勺:说是上边派来的,证件齐全。他从裤兜摸出张名片,喏,周...周什么来着?
名片上的烫金字体刺得李红旗瞳孔收缩——周明远,明正律师事务所首席顾问。
前世他办佛爷案时见过这名字,当时周明远替三个涉黑头目做无罪辩护,庭审时把警方的证据链撕得粉碎。
监控调出来。李红旗站在监控室里,手指关节捏得发白。
屏幕里的男人穿着深灰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每次进证物室都特意侧过脸避开摄像头。
但当他弯腰捡东西时,领口闪过一道银光——是枚凤凰胸针,和林教授别着的那枚一模一样。
下午五点,指挥中心的警报声撕裂空气。
李红旗冲进去时,金眼行动的时间记录正在屏幕上疯狂跳动,原本定在明晚十点的突袭时间被改成了后半夜两点。
反制程序!他对技术员吼了一嗓子,手指在键盘上翻飞,调系统备份!
备份文件打开的瞬间,他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原始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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