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旗的指尖刚触到磁带机的播放键，后颈的汗毛便根根竖起。
第二发狙击子弹擦着他耳尖飞过的瞬间，他本能地蜷身撞向控制台，金属边缘磕得肋骨生疼，却正好让那枚子弹嵌进墙里，溅起的墙灰落进他后颈衣领，凉得人发颤。
磁带机在枪声里发出刺啦刺啦的电流声，他顾不得耳朵里嗡嗡的鸣响，一把扯过桌上的对讲机——这是方才摸守卫腰牌时顺来的，此刻正贴着他发烫的掌心。
当南方口音的男声混着杂音炸响在控制室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市局大楼的通风管道图纸，孙司机昨天已经送过去。周爆破手说要赶在月底前完成布线，到时候那些穿警服的——”
“砰！”第三发子弹击碎了磁带机的显示屏，蓝色火花劈里啪啦溅在李红旗手背上。
他猛地按下对讲机的通话键，喉咙里涌出的气息烫得惊人：“孙技术员，我是李红旗，频道B-7，重复，频道B-7！”
通讯器里传来电流杂音，他额角的汗滴砸在按键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刘绑匪团伙目标是市局大楼，立刻启动二级戒备！另外——”他瞥了眼监控屏里正往控制室狂奔的刘绑匪，嘴角扯出个冷硬的弧度，“给我传一份伪造的撤离指令，就说......就说局长收到线报，警力要去西郊支援。”
系统光屏在他视网膜上跳动：【战术预判启动，李狙击手弹夹剩余2发，换弹时间12秒】。
他迅速扯下腰间的战术手电，对着通风管道敲了三下——这是和张医生约好的暗号。
几乎是同时，二楼天台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李红旗借着反光看见狙击镜的光斑晃了晃，知道张医生的闪光弹奏效了。
“换弹窗口到了。”他低喝一声，抄起守卫掉在地上的95式步枪，顺着消防梯往上狂奔。
皮鞋跟磕在金属台阶上的声音像敲在心脏上，他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混着头顶逐渐清晰的脚步声——李狙击手显然发现了动静，正在换位置。
当他踹开天台铁门的刹那，穿黑色战术服的男人刚把空弹夹退出。
四目相对的瞬间，李狙击手的瞳孔缩成针尖，正要去摸腰间的手枪，李红旗的枪口已经抵住了他的太阳穴。
“你该庆幸我没时间问问题。”李红旗扣动扳机的手稳如磐石，枪声在空旷的天台炸开时，他看见对方眉心的血珠溅在防护栏上，像朵开败的红梅。
脚下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整栋建筑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李红旗扶着栏杆稳住身形，系统警告的红光几乎要灼伤他的眼睛：【建筑自毁程序启动，剩余爆炸时间12分钟】。
他猛地想起监控里王会计被绑在地下室的画面，转身时战术靴在地上擦出刺耳的声响。
地下室铁门锈得厉害，李红旗踹了三次才撞开。
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王会计瘫在铁椅上，额角的血已经凝成深褐色，看见他时睫毛颤了颤，哑着嗓子说：“炸弹......在我脚边......”
倒计时器的红光刺得人睁不开眼，5分17秒的数字正在跳动。
李红旗用剃须刀片割断捆着王会计的麻绳，指尖刚碰到炸弹外壳就顿住了——这不是普通的定时装置，外壳上的加密接口还连着一根细如发丝的信号线。
“系统！”他在心里吼，“怎么拆？”
【检测到远程信号触发装置，需关闭半径500米内的信号发射器。
当前最近发射器位于建筑三层东侧房间。】
李红旗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背起王会计，能感觉到对方滚烫的呼吸喷在颈侧，重量压得他肩胛骨生疼。
楼梯间的应急灯忽明忽暗，每往上跑一层，建筑的震动就更剧烈一分，天花板的墙皮扑簌簌往下掉，砸在王会计后背上，又弹到李红旗后颈。
“还有三分钟。”王会计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别管我......你跑。”
“闭嘴。”李红旗咬着牙往上冲，膝盖撞在台阶上的疼意被肾上腺素压得模糊，“方慧的磁带还在我怀里，你死了，谁给我作证？”
他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楼梯井里回响，混着越来越近的“咔嗒”声——是炸弹的倒计时器在报时。
当他撞开一楼大门的瞬间，系统提示在脑海里炸响：【剩余10秒】。
“蹲下！”他把王会计往地上一按，自己也蜷成一团。
冲击波裹着碎石砸在后背上的刹那，他看见漫天的火光里，磁带从怀里滑出来，“方慧”两个字在火光照映下，像两滴凝固的血。
清晨的阳光照在废墟上，李红旗蹲在瓦砾堆前，戴着手套的手捏起一枚烧焦的芯片。
孙技术员的放大镜在芯片上扫过，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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