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旗的肩胛骨重重撞在隔音墙上，麻绳勒进腕骨的疼痛顺着神经传到太阳穴。
他盯着头顶昏黄的吸顶灯，喉结动了动——这盏灯的位置不对，前世他在重案组看过类似的密室设计，顶灯应该是监控的伪装。
“李队长眼神不错。”
在金属门开合的嗡嗡声中，刘绑匪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钢刀。
这个刀疤从左眉骨贯穿到下颌的男人斜倚在铁椅上，皮靴尖点着地面，每一下都敲得李红旗耳膜发颤。
他身后的墙面挂着六张照片：有李红旗在火车站抓小偷时的背影，有王会计在局里整理案卷的侧影，甚至还有张医生上个月在社区做义诊的抓拍——边角泛着毛边，显然是从监控里截取的。
“佛爷说，要让你知道，你所谓的‘正义’不过是我们棋盘上的棋子。”刘绑匪抽出腰间的引爆器晃了晃，红色按钮在他指腹下泛着血光，“看看这个。”
平板电脑“啪”的一声被拍在两人中间的铁桌上。
画面里，王会计被固定在带电极的椅子上，灰白的头发黏在额角，左边脸颊肿得老高。
穿黑背心的手下捏着电击棒，“滋啦”一声按在她锁骨上。
老会计的身体猛地绷直，喉间发出破风箱似的呜咽，可即便如此，她被胶带缠住的嘴还是拼命扭动，像是要把最后一个字都吞进肚子里。
李红旗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能听见自己后槽牙咬得咯咯响，太阳穴突突跳着，像有团火要从眼眶里烧出来。
系统提示在视网膜上闪烁：【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极限听觉技能自动激活】。
下一秒，所有声音突然被放大——隔壁房间有皮靴碾过碎玻璃的脆响，三长一短的步频，应该是两个人；通风管道里传来金属摩擦声，像是某种工具被藏进夹层。
“选吧。”刘绑匪抽出一份文件拍在他膝头，封皮上“认罪书”三个黑体字刺得人眼睛疼，“签了，说你是佛爷的线人，所有悬案都是你栽赃。我保证王会计明天就能回局里泡茶——”他俯下身，刀疤几乎贴到李红旗鼻尖，“不签的话，她每惨叫一声，都是你欠她的。”
李红旗盯着平板电脑里王会计颤抖的睫毛。
老会计的眼睛始终盯着镜头，瞳孔收缩成针尖——那是在给他传递信息。
他突然想起上周王会计整理案卷时说的话：“小李啊，我这把老骨头别的不会，就是记人名记得死。”此刻她被电击得浑身抽搐，可眼底那簇光始终没灭。
“刘哥，换班时间到了。”
门外传来闷声汇报。
刘绑匪啧了一声，扯过李红旗的左手按在认罪书上，钢笔尖抵住他虎口：“给你三十分钟考虑。”他转身时，李红旗瞥见他腰间的引爆器型号——是改良版的C4遥控器，有效范围三百米，这说明他们的老巢应该就在附近。
门“咔嗒”锁上的瞬间，系统光屏弹出：【检测到隔壁守卫换岗规律：每30分钟轮换，当前剩余28分17秒】。
李红旗垂眸盯着自己被反绑的手腕，麻绳在皮肤上勒出红痕，可他注意到，刚才刘绑匪按他手时，钢笔帽蹭到了他小指内侧——那是支吸水钢笔，笔帽里应该藏着小刀片。
通风管道突然传来细碎的刮擦声。
李红旗抬头，看见张医生的半张脸从通风口探出来。
她的白大褂沾着血渍，手腕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可眼睛亮得像星子。
她竖起食指抵在唇边，从怀里摸出一把水果刀——刀刃磨得发亮，应该是从医疗箱里顺来的。
“他们把我关在隔壁杂物间，我趁他们搬药品时藏了这个。”她的声音比蚊子还轻，刀尖小心地挑开李红旗手腕的麻绳，“隔音室的门是电子锁，密码在刘绑匪的手表里。刚才他弯腰时，我看见屏幕显示‘**’——方慧失踪那天。”
李红旗的呼吸猛地一滞。
方慧的名字像根针戳进记忆，他想起前世那个雨夜，自己在局里写结案报告，方慧的失踪案被判定为“离家出走”。
此刻张医生的刀尖割着麻绳，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系统提示：【绳索即将断裂，剩余17秒】。
“守卫换班时会去楼梯间抽烟，我数过，四个守卫，两个在王会计那屋，两个在走廊。”张医生的指尖突然顿住，通风口外传来脚步声，她迅速把刀塞进李红旗掌心，“我去引开他们，你数到十就割绳。”
话音未落，隔壁传来玻璃碎裂声。
李红旗听见守卫骂骂咧咧的吆喝：“哪个不长眼的碰了老子的酒！”他数到第七下时，麻绳“嘶”的一声断开。
手腕重获自由的瞬间，他摸到刘绑匪留在桌上的钢笔，笔帽里果然卡着片剃须刀片——这是王会计刚才用眼神告诉他的。
翻窗时风灌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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