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刑侦支队技术室的空调发出嗡鸣。
孙技术员的指尖在键盘上翻飞,屏幕蓝光映得他眼下的青黑更重。
李红旗倚着门框,看他最后一次检查代码,喉结动了动:确定能伪装成周谋士心腹的登录痕迹?
您瞧。孙技术员调出后台日志,一串乱码末尾缀着ZM-07的标识——这是周谋士最信任的秘书账号。他们内部共享平台的权限分级像筛子,我用三天前被黑掉的财务终端当跳板,现在这报告已经躺在核心决策组的置顶文件里了。
李红旗摸出烟盒又放下,指节抵着下巴。
窗外的晨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警服肩章上投下细碎金斑。
前世他参与佛爷案时,就是吃了情报滞后的亏,这次得把每粒棋子都捏在掌心里。等他们炸开锅,你就盯着资金流水的动向,周谋士要是转移赃款...
明白。孙技术员推了推眼镜,屏幕里的内部审计报告正在自动复制,我设了追踪程序,每笔超过十万的转账都会弹到您手机。
七点整,城南老洋楼的红木会议桌被拍得震天响。
周谋士攥着打印出来的审计报告,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镜片后的眼睛像淬了毒的针:周会计,解释解释?
周会计的西装领子浸了汗,后颈的肉跟着发抖。
他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声响:这是陷害!
上个月我让王会计核对境外账户,他说......
我确实见过。王会计突然开口。
这个总缩在角落拨算盘的老头直起腰,老花镜反着光,上个月十五号凌晨,周老弟在茶水间打电话,我听见开曼群岛、对冲基金这些词。他从西装内袋摸出张皱巴巴的便签,这是我记的通话时间,不信调监控。
会议室炸了锅。
几个刀疤脸的手下拍桌子骂吃里扒外,戴金链子的堂主扯着嗓子要剐了这老小子。
周谋士突然笑了,指节叩着桌面:老周啊,你跟着我八年,就为这点钱?他抽出腰间的勃朗宁,子弹上膛的咔嗒声让所有人闭了嘴。
三百米外的监听车里,李红旗捏着耳机的手紧了紧。
他瞥向副驾的笔记本,监控画面里周会计的喉结上下滚动,额角的汗顺着下颌滴在衬衫上。准备录音。他对后排的小警员说,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开——那是周会计和王会计的短信记录,上周三晚十点,码头仓库钥匙在第三个木箱,这是你给王会计的暗号吧?
深夜十点,周会计缩在审讯室的椅子里。
李红旗把热豆浆推过去,塑料杯壁还带着温度:周谋士的清洗名单里,你排第一。他点开手机相册,照片里周谋士的秘书正往信封里塞子弹,但如果你能把近三年的流水明细都吐出来......
周会计的指甲抠进纸杯,豆浆溅在他手背。我要见律师。他声音发颤,眼神却往李红旗身后的坦白从宽标语瞟。
律师明早八点到。李红旗看了眼手表,不过周谋士的忠诚队今晚会查所有财务室,你藏在办公桌第三层的U盾......他顿了顿,要是被他们找到,你女儿在温哥华的学费,可就真成问题了。
周会计突然抬头,眼眶红得像要滴血。
他颤抖着从西装内袋摸出张纸条:每个账户的密码是我女儿生日,境外那笔......
下午三点,周谋士的私人办公室飘着雪茄味。
他盯着电脑里的资金流水,指节把真皮座椅捏出褶皱。老郑的人靠不住。他对站在阴影里的手下说,让血狼带着忠诚队,今晚清了所有可疑的。
角落的吴叛徒摸了摸耳朵上的银环,指尖在裤袋里按了按——那里藏着李红旗给的微型发射器。
等走出办公楼,他拐进巷口的便利店,假装买水时用手机发了条消息:晚七点,地下赌场。
七点十五分,地下赌场的霓虹灯在雨幕里晕成模糊的红。
李红旗站在监控室,盯着墙上的十六块屏幕。
左边画面里,血狼带着七八个拿砍刀的手下踹开后门;右边画面里,中立派的眼镜蛇正把霰弹枪往西装里塞。
交火时间预计三分钟。孙技术员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我黑了赌场的监控,现在您看到的是延迟二十秒的画面。
第一声枪响刺破雨幕时,李红旗的嘴角微微上扬。
他看着屏幕里两拨人扭打在一起,刀光和枪声在潮湿的空气里炸开。
前世佛爷集团覆灭时,也是这样从内部崩解的——他早该想到,贪婪的人永远学不会信任。
监控画面突然一花。
李红旗眯起眼,盯着右下角那块黑屏。
维修提示在屏幕上跳动,可他分明看见,黑屏前闪过一道影子——戴鸭舌帽,穿黑色风衣,手里提着个方形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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