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医生的手指抖得握不住纸：要是...要是他不信......
他会信。李红旗往前倾身，目光像两把淬了冰的刀，因为您逃得太急，连白大褂都没换；因为您说您听见我们要在凌晨三点布控老码头——而真正的布控时间，是凌晨五点。他的声音放轻，更因为，您比谁都清楚，佛爷要是倒了，您欠的债，您家人的安全，就都有着落了。
吕医生盯着那张纸看了很久，突然抓起笔在背面写了串数字：这是佛爷私人药房的密码，里面有他近三年的药品采购记录。他把纸折成小块塞进领口，我...我今晚就走。
从后门出去，沿着围墙往西走三百米，有辆黑色捷达等您。郭鹏飞递过个微型耳机，别摘，我们能听见您说的每句话。
李红旗站起身，拍了拍吕医生的肩：您记住，您不是在替我们做事。他转身走向门口，警灯的红光透过窗户照在他侧脸上，您是在替自己，把人生抢回来。
夜色漫过审讯室的窗户时，吕医生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李红旗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伪装计划启动，当前清算进度 5%。他摸出战术笔，在掌心的老码头三个字上画了个交叉，又在旁边写了黑曜石戒指。
指挥车的屏幕蓝光映着他紧绷的下颌线。
郭鹏飞凑过来：你说佛爷会信吕医生？
他信的不是吕医生。李红旗的指尖划过屏幕上的仓库模型，他信的是人性——信走投无路的人会慌不择路，信被捏住软肋的人会拼命挣扎。他抬头时，眼里的光比警灯更亮，而我们，要让他信到愿意露出最后那根尾巴。
远处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
李红旗望着窗外的夜色，那里有辆捷达正驶向城市另一端，载着一个医生、一份假计划，和一张慢慢收紧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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